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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被封死了,想逃已经没有路,我们只能拼命。

    要拼命就得有家伙。破庙里有关二哥,但没有偃月刀。王府是唯一可守的堡垒。

    事不宜迟,我带着众人立刻赶往平阳王府。路上隔不远就有官府的眼线,让我十分地害怕,所幸他们没来盘查。

    王爷见了莺儿,取笑道:“这么快就急着回娘家了!”

    “谁要是欺负你了,王爷给你做主。”吴德彪也在一旁打趣道。

    “都这时候了,王爷就不要说笑了。”莺儿很是着急地样子。

    “就让我最后轻松地活一会儿吧!之前总觉得这样子的日子无聊,现在才明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王爷扫了众人一眼,“对不住大家了,我的荒唐和愚蠢连累了你们。”

    我能感觉到王爷有多后悔。他把造反当作了儿戏,而不知道有时候儿戏会被视为造反。

    可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盼着加官进爵的官员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准确地说,我们已经不是人,只是写在奏表上的数字。

    “王爷,这不是自责的时候。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得窝窝囊囊。世上后悔的事情太多,但死了是不会后悔的。”我慷慨激昂地讲。

    王爷听了我的话,大笑道:“好得很!吩咐膳房准备酒席,我要和壮士们痛饮一番。”

    痛痛快快地醉一场,我们欢笑着等待天亮后的杀戮和死亡。

    暴风雨比预料中来得要晚。等到第二天下午,街上才有了动静。

    衙门贴出了通缉令。一张是我的,罪名是“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蛊惑人心,图谋不轨”。另一张是吴德彪的,罪名是“挟主yín威,放纵不法;勾结匪类,意图谋反”。

    官兵并没有进入王府,而在外面开展了大搜捕。正如我所料,很多无辜百姓受到牵连,商贾掌柜、文人墨客、贩夫走卒,但凡是和王府有过往来的都没能幸免,包括昨天为我们做隔断的木匠和送来松木大床的好心大娘。

    丁尚举对此还不满意,责备道:“谋反大案怎么才抓这几个人?”

    燕浪回复道:“这里面很多人都只是和王府有些生意往来,要说参与谋反是否有些牵强?”

    “燕捕头是在责备我殃及无辜吗?”

    “卑职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日里收了平阳王多少好处,那吴德彪还自称是知府的侄儿。”

    “那都是奸邪小人招摇撞骗,我和那吴德彪绝没有半点关系。”吴正行赶紧辩解道。

    “有关系没关系,青白不清白,嘴巴上说是没用的,得看你们的表现。”

    府衙大牢已经人满为患,只得把新抓的人关在牛棚马厩里。还有些人因为稍有反抗而被当场杀害。

    丁商举的奏陈里却这样写道:……逆党困兽犹斗,袭击官兵,暴力抗拒。众官兵英勇杀敌,斩首数十级,擒获数百人……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家等了一整天,没见官兵前来,反而失去了锐气。有的人开始动摇,私底下议论起来,盘算着如何自保。

    这样耗下去,人心就散了,等到皇上下旨擒王的时候,估计就只剩我们三个坐以待毙了。

    王爷干着急,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吴德彪站出来说:“主动出击,攻打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