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见(1)

    李如醉醺醺的拐进一个死胡同，靠着墙缓缓坐下来。他想起柳荷的笑脸，想起她喂他吃糖葫芦，想起上元节他们一起看烟火，想起他们在人群中相拥。

    怎么会不心动，柳荷是那么美好的姑娘。

    李如说了慌，他不知道丹药有问题，他只当那是让圣上安心的定心丸。温闵提起那件事以后，他找到准备跑路回老家的郎中，他死活不肯说那丹药的作用，李如掐着郎中的手越来越紧“我说我说！”李如迅速松手，又踩住郎中的手“快说。”李如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那丹药是慢性毒药，服用后不出十月便会七窍流血痛苦死去……”“解药！给我解药！”

    “此药无解。”

    李如抱头痛哭，是他害了柳荷，是他害了自己的心上人，要是他再勇敢一点就好了，要是他敢违抗圣旨就好了，要是他当初包庇柳家就好了……

    要是一切能重头再来就好了。

    柳荷沉沉睡去，温闵揉揉眼睛准备回府，她看了看熟睡的柳荷，这辈子能交到这个朋友，她很幸运，希望下辈子老天不要再捉弄人，让李如柳荷好好在一起，生好多可爱的孩子。

    柳荷睁开眼，一阵甜意涌上咽喉。她伸手去擦，是血。

    柳荷坐在铜镜前，戴上她所有好看的珠宝首饰，穿上她最喜欢的裙子，出门去了集市。

    柳荷买了她最爱吃的桂花糕放到石桌上。

    她伸出手接住飘来的花瓣，用力吸了吸鼻子，春天到了啊。

    柳荷随着花瓣起舞，裙裾飘飞，抃风舞润，素白的裙角掠过桌上的桂花糕，掀起地上的花瓣。她像只在花雨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柳荷的血滴在地上，滴在花瓣上，滴在她素白的裙子上，开出一朵朵花。

    一舞落幕，柳荷倒在地上，风轻抚她的脸庞，柳荷笑笑，又呛出一大口血来。

    柳荷轻轻闭上眼，在心里默念“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再遇到李如了。”

    李如，再见。阿闵，下辈子我们还做好朋友。

    蝴蝶落在柳荷鼻尖，它宣告荷花的枯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