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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树被挡在江堤上,一步也不能前进。虽然这里离洞庭湖口还隔着近十里。

    人墙从江边一直排到了堤面,又排到堤脚下。人墙后面,还是人。每条汉子都拿着朴刀。盐帮到底出动了多少人,只有帮主佟魏良知道。

    越过盐帮汉子的头顶,往远处看,也有一群人,只是他们用不着拔刀。这样每隔一二里路,都站着一群人。除了第一排,大家都像是来看热闹的。

    铜树铁定闯不过,只能干着急。他后来不嚷了,再不留点力气,连潭州都回不去。

    只有甘木上堤来。霜儿看了这阵势,只走出了门口。

    铜树看到甘木,大喜,拉着他往回走,说:“钟帮主去了洞庭湖上,这些人挡在这儿,我急也急死了。”

    树伯坐在堤坡上等,甘木跑下堤脚,找到霜儿,说了缘由。霜儿一时也没有主意。孙喜是河边长大的,在一旁说:“再往后走,等他们看不到了,渡过资水,再寻路往湖边去。”

    三人计议已定。霜儿与孙喜从堤脚,甘木从堤面,沿江往上游而去。

    洞庭湖上的白角口沙洲上,太旗帮前帮主钟化空,正站在一条宽不过一丈的小水道一侧,水道的对面,是一个戴着斗篷的娘子。娘子的身边,有一个身材颀长的三十来岁道人。

    沙洲的其它三个方位,都站着人,不过是离得很远,也听不清他们的话。

    那娘子说:“路就两条。一是支持柳天雄宇,助他夺得盟主之位,并且由你提议,这一届的盟主,要有令牌,凭令牌调得动各大帮派。

    二是太旗帮退出本届武林大会,你钟帮主自废武功。不然大家都不放心。你想好了再说。”

    钟化空似乎根本没有听她的话,将眼睛看向别处,问道:“你怎么会有——”

    “有我繁桢宫不知道的事么?”

    钟化空说:“去帮一个夏人,你繁桢宫主会做,是你的事。我不会。”

    繁桢宫主冷笑道:“我早料到,你不会轻易就范。无止道长,轮到你了。”

    那道人也不搭话,略略行了个礼,右手一抖,手中抓了一支尺来长的梭枪,劈手向钟化空掷去。刚掷完,手一翻,又握了一支,从水道边弹起,杀向钟化空,枪尖直指喉头。

    变故骤起,只在一瞬间。双方离得如此之近,而且无止道人也不讲什么规矩,太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