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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异动

    说是叨扰一阵子,一晃就是二个月。因苦也不再提除魔之事,每日除了传授朱珩炼器术、阵法之外,就是与月明手谈弈棋。

    清风的伐经却远没洗髓时那般顺利,伐经顾名思义便是将全身经脉都敲打冲击一遍,以便壮大经络,为筑基做准备。清风内元不够,月明每隔一天,就得输入内元补充,每一次,清风都疼得哇哇大叫,苦不堪言。直嚷嚷不学了。

    因苦见状,将清风招到身前,问:“我佛门印气,伐经筑基时最为有效,而且不痛,你愿不愿学?”

    清风喜道:“当然愿意,我师父的元气太冷太利,照这般下去,我疼也疼死了,哪谈得上什么筑基。”说完这话,突觉对师父是大不敬,瞥一眼月明,见他站在那里,一脸淡然,也不知应不应允。

    因苦道:“好孩子,我传你印气,你师父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十八金刚印乃雷音寺镇寺之秘,练到极致,能成就金刚之体,朱珩,你也过来一起参摩。”

    因苦也不避嫌,当着月明的面就讲解开了,佛家源远流长,支派繁多,印气作为一种基本的修炼技能每派每寺都有传承,雷音寺的十八金刚印是开寺至今最早成就的十八位金刚,每人留下的一种印气,雷音寺依这十八金刚的模样,铸成雕像,单开一堂存放,名为十八金刚堂,练习者事先学习气机聚集之法,再入堂感悟,悟性高者一日一夜便能学完这十八金刚印,低者数年也学不会一种印法。所谓佛渡有缘人,即是指此。

    因苦身躯微仰,表情肃穆,双臂在胸前一叉,刹时印气击出,身前俨然横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正是先前施过的不动如山印。

    随即表情一变,似乎成了一个恶汉,手掌作势欲劈,已转为无法无天印,此后因苦连绵不绝,各种印法连接施出,诸行诸法印、无常无我印、宝瓶印、明王印……直至最后以涅盘寂静印收式。

    清风和朱珩都看得呆了,尤其是清风,他自小在七杀镇长大,最远也自到过隐归城,方少凯太一道出身,对佛门不怎么看得起,隐归城里只有一两座小庙,清风到现在从未见过佛像,可因苦这十八金刚印施展下来,他只感到一股祥和、浩然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隐隐有跪下膜拜的冲动。

    “今日先学不动如山印,往后我们每日传一印,十八日即可传完,至于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这不动如山印,印气主位在胸口膻中穴……”

    转眼就要入冬了。

    简无伤看着仍然满目翠绿的山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奉命进驻这耀阳谷已一个多月了,除了收殓几具残骸外,一无所获,元元子说的什么血秽之地,什么怨灵汇聚之所,那是一个都没发现。

    “真是莫名其妙。”简无伤喃喃自语,现在他怀疑元元子是不是在故弄玄虚,耀阳谷四季如夏,谷中散发着一股暖洋洋的热气,要是有血,也早给蒸干了,要是有怨灵,也早让太阳晒得无影无踪。

    不仅如此,据传令兵每日的通报,雷动看守的大足峰,方小吟看守的坐忘峰,杨睿看守的牵牛崖,天元看守的一线天,习劲风看守的映月峰都和他这儿的情况差不多,现在连士兵们都没了刚来的士气,每日的搜巡时间越来越短。

    “呼!”简无伤吐出一口浊气,拉开架势,左掌成龙,右拳幻象,虚幻出来的龙象之体都比那日在七杀观所使时凝结壮大了不少,“去。”简无伤双掌合拢,龙象并为一体,往前奔出,丈外空处登时有如龙卷风刮起,空中响起锐利刺耳的风声,良久不散。

    “不错,我的龙象劲快要再进一阶,这一个多月无所事事,功夫倒比平日更易精进。”简无伤不由有些沾沾自喜。突听一声厉啸响起,越来越高,抬头看去,只见一支箭升到高空后如伞般撑开,在空中飘飘荡荡。“传讯箭!定是有什么发现。”他精神一振,跨上一匹马,疾驰而去。

    奔过数里林地,远远看见一队士兵围成一堆,正在大声嚷嚷什么。简无伤快马加鞭,不一刻便至跟前,问道:“怎么回事?”

    众士兵一见简无伤,立时散开,重新排列成三人一行的队形,个个脸上都有惊惧之色。他们原先围聚的地方,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一个领头的伍长禀告道:“简大人,我们半个时辰前发现这个洞穴,派了五个兄弟进去探路,谁知兄弟们进去后一点声息也无,后来陈队长亲率十个兄弟进洞,到如今亦是悄无声息,不得已,我只好发传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