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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进后悔极了,不该因为一时回忆便沉浸其中,而且在他面前露了出来,该怎么收场?

    那是个泥沼,你不知道啊?路过都会溅一身泥,你还往里去!

    大意,太大意了!

    接过棉帕擦干了泪水,南进俏皮的反问:“谁说闯祸了?大人可不要诬赖属下!”

    在最脆弱的时候,他也不愿承认自己无能,倔强。

    “好,赖我。那你这一番作为又是怎么回事?”

    岳祺泽不应该安慰自己一下吗?怎么倒是追根究底了?

    南进误会了,岳祺泽其实想找出他哭泣的原因,才好出言安慰。

    “这一仗,属下杀了一百余个金兵。不禁想起家人,终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你们永远也想不到,我会有此作为吧!

    “属下心里已把大人当成嫡亲的哥哥,在大人面前,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请大人不要怪罪。”

    南进站起来,与他拉开距离,恭敬的行拱手礼。

    你可以继续脆弱,不用伪装坚强。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干净。

    嫡亲的兄长?

    岳祺泽走过去扶起他,看着那一双微肿的水晶大眼。

    “你的家人自会为你高兴自豪,沉湎过去,无济于事。快些起来吧!可吃了晚饭?”

    不用多言,你也知晓该怎么做。

    低头刹那,岳祺泽无意一看,脸色变沉。

    灯光下,南进白净的手上划痕遍布,血迹斑斑,格外刺目。

    岳祺泽抓住他的一条手臂,想仔细一看。

    南进痛嘶一声,笑道:“不曾吃过,大人不说还行,这一说腹中都要打鼓了!”

    “你受伤了?”

    南进对上岳祺泽严厉的眼神,有过一丝心虚。想抽回手,发现手腕被他牢牢钳住,动不了。

    便讨好道:“大人,属下饿了,能吃饭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疼?何时受伤的?

    手臂上的棉衣都被血浸透了,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些划痕又是怎么回事?”

    南进有点蒙:“手臂上的伤?哦,是敌人射的,一点小伤,没事的。”

    差点忘了,是被仆敬察轩放的冷箭所伤。

    “手上的是在南山的荆棘林中不小心划到的,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坐下!”

    他的心有多大?受伤都不觉得。

    能有什么事比受伤重要?

    一定是仆敬察轩射的,对了,杨猛当时与自己说了几句话。

    便是那一个瞬间,箭矢射出去的吧!

    该死!

    南进很乖觉,一副听话的好孩子模样。

    岳祺泽责备的话说不出口,脸色更黑沉。“坐好,不准动。”

    “属下遵命!”

    见岳祺泽起身,南进忽然拽住他的衣袖,紧张道:“大人,是去哪里?”千万不要叫军医过来啊!

    想起他拽断袖子的往事,岳祺泽脑中顿时闪现一个奇异的想法,太不可理喻!

    不准想!

    “我去给你拿药,顺便让岳明把军医叫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让你刷好感,好感没刷到,恶感马上来了!

    南进哭丧着脸:“大人,属下真的没事。都是些皮外伤,不妨碍的。”

    “军中军医有限,此一战,受伤的人多不胜数。属下根本用不到军医,再妨碍重病患就不好了!不信,您看!”

    南进说着解开袖扣,撸起袖子,露出一条肉嘟嘟羊脂玉白般的手臂。

    没有那一道半寸深的伤痕,便是完美无暇。

    伤口本已不再流血,却黏在衣服上,被他一扯,鲜血顿时肆流。

    他就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