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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云才学多久就能射到猎物了?”

    那拉大叔看见她射到一只狍子惊讶道:“瑞祥刚学射箭的时候,可是连弓都拿不稳啊!”

    被亲爹谈及小时候的糗事,瑞祥颇为不满。

    “爹,我那时候才多小啊,你别再提了好吗?”

    那拉大叔不以为意,“看这小子还害臊了,难不成你阿妹练的好你还不高兴了?”

    “爹说什么呢,我当然高兴了!”

    爹这是怎么了?今天专拆儿子的台,我在阿妹面前的好形象都要保不住了!

    瑞祥平时很要强,忠云见他有些尴尬就道:“那也是阿哥教导有功,我才有今日的进步,以前我连弓都不会拿呢!”

    还是阿妹最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向着自己。

    “阿妹不要谦虚了,还是你最聪明,悟性也最好。”

    那拉大叔也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要求太严格了!

    “嗯,瑞祥这个师父当的不错!不过你切记不能骄傲,我们大金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比比皆是,你离他们还远的很!”

    “知道了,夸我一句还要捎上自己,爹真小气!”

    那拉大叔一脸茫然,“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夸自己了?真是的。”

    “我的箭术都是爹教的,我做的好不就等于是你做的好嘛。”

    我做的不好,您也有份!

    这孩子欠收拾!

    “我说你不行,夸几两句还找茬,你这孩子我是没法教了!收拾东西回去吃饭,让你娘好好教你。”

    “我说的又没错,娘就是知道也舍不得说我。”

    田间的人,大多身上都有弓箭之类的武器。

    金人从小孩子起就手不离箭,这也就怨不得父皇不敌了。

    一方只知诗情画意,另一方则苦练实功,双方短兵相接,结果可想而知!

    早前听过一句俗语——女贞不过万,过万不足也!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现在是深信不疑。

    照此以往,金人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长景实在令人揪心。

    金人喜食面类,田野之中种满了一望无际的冬小麦。

    一片片麦田被初夏的干风吹向成熟,掀起一阵阵的麦浪,引得人们竞相折腰。

    忠云是为那拉家的一份子,也无不同的参加折腰了。

    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日渐增长,吸收知识的速度,可以说是神速。

    这让她灰色的心田有了不小的变化。

    勤劳的汗水在脸颊流过,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充实。

    从早上到中午,那拉婶子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就在麦垛子上坐一会。

    见忠云一上午都没闲着就喊道:“忠云不要割了,歇一会儿吧!”

    “婶子我不累!”灿烂的笑脸垂下过后,手里的镰刀重又挥霍起来。

    这孩子好让人心疼,她朝身后那拉大叔道:“这孩子真是的,干了这么久的活也不嫌累。”

    那拉大叔脸上灰扑扑的,流过一道道汗河,他用颈上的旧棉帕一抹,灌了几口水。

    “勤劳的孩子有饭吃,你懂什么。”

    “哎,你这人咋说话的,听着别扭死了!”

    “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还不起来收麦子!”

    她扶着腰站起来,揉了揉酸疼的手臂,这人是要累死自己啊!

    “知道了,你啊一遇到干活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歇一下都不行。”

    “孩子都没嫌累,你倒是嫌上了,我都替你脸红。”

    “你个老头子,说话就说话,你牵扯孩子干什么?”

    “别啰嗦了,快点干!”

    这老婆子,看着忠云勤快,自己都变懒了。

    忠云背着两个麦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脚。

    从来到金国后自己的裹脚布就扔掉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跑不动了,而且它们还长大了不少。

    不过要是细看,它们依然小于寻常女子。

    阿克占松闲来无事走到瑞祥家的地头上,见忠云一个人当两个用,一阵心疼。

    “忠云阿妹,你怎么能干这个活呢?你快放下来我替你干。”

    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松阿哥不用了,我都不觉着累!”

    这满头大汗的还不累,那什么样的才是累啊?

    “还是我来吧,这麦捆都能把你的背给压驼了,快放下来!”

    说着他就抢下麦捆往推车上放,忠云知道他的性子说一不二,也就随他了!

    不管是宋朝的男人还是金国的男人,他们都喜欢自以为是,女人的意见永远都不重要。

    “阿松,你家忙完了?”

    这孩子真热心,瑞祥的眼光不错。

    “那拉大叔,我家早就忙好了,你家还有不少麦子没收啊?”

    “这也快了!”

    “我也来帮忙!”

    他转头看向忠云道:“忠云阿妹,你只管坐在一旁歇息,剩下的我都替你干了!”

    “不用了,我真不累。”

    我还要锻炼身体,这点活算什么!

    哪怕与她见过多次,可一听见她的声音仍会感到惋惜。

    这个娇滴滴的阿妹,要是嗓子完好如初就更好了!

    瑞祥见他只跟着阿妹走,就故意激道:“阿松,你今天干活好慢啊!”

    给你家干活你还挑理,得了便宜就卖乖,这人太无耻了!可自己怎么能承认呢?

    “我、、、我谁说的。”

    “就是比平时慢了,看我都背完了两趟,你的麦捆还没到头呢!”

    忠云见他羞得满脸通红,略有不忍道:“阿哥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对客人说出这样无礼的话呢!”

    阿妹真好,分的清谁是客人谁是家人。

    “噢,是是,阿松是客人,瞧阿哥都忘记这个了,多谢阿妹提醒!阿松,对不起了!”

    阿克占松可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主,岂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忠云阿妹,这小子嫌弃你干活慢了,你往后别理他了!”

    忠云把麦捆放在小推车上就往回走,田垄两旁的麦茬直立立的吓人,很容易让人想起刑堂上钉板。

    “阿哥没说我啊!”

    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心,阿妹不要老是向着瑞祥好吗?

    “我与你走的一样快,他说我不就是说你了嘛,忠云阿妹怎么听不出来啊?”

    她好笑道:“阿哥与你说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见她笑得灿烂,他装傻道:“喔,那差不多是我听错了!”

    他这人蔫坏蔫坏的,迟早你会知道的。

    “啊!有蛇!”

    听到忠云的大叫声,大家都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只见一条食指粗的菜蛇正在麦堆上游走。

    阿克占松上前捏住它的七寸,骄傲道:“阿妹别怕,咱们都是金人的儿女,怎能怕蛇啊!这还是一条没有毒牙的小菜蛇。”

    他自以为与忠云熟了,直接与瑞祥一样叫她阿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