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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鳄鱼只是一种野兽,不会操纵灵气,也没有任何一种天赋法术,对杨家来说只是一种低级甲胄的材料来源。

    而且偶尔有一只鳄鱼可以领悟铁甲术,变成一阶凶兽,这种凶兽的皮在丰河域内是一种受人追捧的灵物,它所制成的皮甲价格极高,所以说,杨家才放任这些鳄鱼在这边繁衍生息。

    苏怡心里一片冰凉,她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狩猎时族学里的先生教过,玉带河边的鳄鱼都是昼伏夜出的。

    就在苏怡发现鳄鱼没过几息,她就感到自己的船侧传来一阵大力的撞击,掀起的水珠把苏怡全身都淋了个通透。

    这些鳄鱼平时不会攻击人,但是现在苏怡靠近了它们的地盘,船桨的划水使它们受到了惊吓,所以它们纷纷下到河里,用尾巴、牙齿、和吻部攻击苏怡的小船,船身各处传来“”嘭嘭、“吱嘎”之声,感觉整艘船都要散架了。

    苏怡选的这艘小渔船虽然比较新,但是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木头制成的,根本经不起这么多鳄鱼的破坏。她实在没有力气驱赶这些鳄鱼,只好费尽全力调转船头,顺着水流拼命划桨,让船向着下游加速行驶。

    不知向下游走了多远,苏怡终于摆脱了那一群鳄鱼,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但是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四肢酸软,头痛欲裂,好像是发烧了。

    苏怡随便找了一个浅滩,让船顺水漂了过去,她又将船桨插入泥里,勉强稳住船身。

    苏怡小心地张开了已经僵硬的五指,放开紧握了一路的船桨。接着,她提起自己的腰刀,将刀作为支撑,勉强从船里面翻了出去。

    河边湿地一片泥泞,苏怡刚一下船就双脚陷入了泥里,她不由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族学里派发的羊皮靴,才让她的脚能稍微保持一点温度。

    “大人,到了。”苏怡用刀撑在船帮上,才勉勉强强站住。

    阴罗再次从封闭疗伤中醒来,她稍稍散出了一点阴气,仔细感受了一下法阵的束缚,不禁大喜,提心吊胆这么几个月,自己终于离开了杨家人的监视范围。她又根据天上的星辰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

    阴罗没有跟苏怡讲,其实杨家的这个法阵在监视范围之外还有一层自主运转监控的范围,它可以感受到所有二阶以上不正常的气的波动。这范围几乎笼罩了整个定海洲,只有在高空极高处或者深入地底、深水底部才有可能隐藏。

    阴罗以前肆无忌惮地在定海洲捕食,靠的是阴灵与生俱来的隐藏能力,她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阴气波动都隐藏在体内。

    然而现在,她的身子在杨玦的先天一炁的破坏下就像一个筛子,根本无法隐藏阴气波动,她只能靠苏怡的体质自然吸引的阴气隐藏自己,一离开苏怡,在定海洲的法阵监察下,自己的存在就像在夜里点亮了一盏明灯。

    然而,阴罗曾经听她的主人说过,杨家的这个法阵威力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一样的,在每天阴阳交汇的时候,它都会运行到低谷。而且,在除夕夜的晚上,杨萱又离开了这个法阵,使它整体的威力下降了不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