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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竹被季朗一路抱回了他的房间。

    中途几次试图说服对方放自己下来,都被季朗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

    唐竹心里明白,今晚自己误闯进杜辰远房间的事,一定是方源那个混蛋有意而为。

    等自己想好了对策,一定要他好看。

    如果她现在贸然回去,被他安排在门口的警卫们通风报信,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在杜辰远的房中过夜。

    非但不能以此为由质问于他,说不定还会遭到他的冷嘲热讽。

    可是,她和季朗两个单身男女共处一室,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喝了酒的情况下。

    然而她现在才开始想这些问题,似乎已经晚了。

    “在想什么?”

    季朗刚从淋浴间出来,手里拿着干毛巾随意擦试着往下滴水的头发。

    上半身一览无遗,只在腰间围了条白色浴巾。

    这是唐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男人的身体,猝不及防的红了脸,将头转向一边,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儿放。

    季朗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的面部表情,故意又光着上半身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才走到衣柜前,找了件睡袍穿上之后,慢条斯理的走到床边蹲下,抬起唐竹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湿掉的毛巾给她擦着脚底粘上的灰尘。

    唐竹感觉有些怪异,连忙俯身想要从他手上夺过毛巾:“我自己来。”

    季朗却将胳膊抬高,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她向自己伸来的手臂。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害羞吗?”季朗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清。

    唐竹听了后,果然脸烧的更红。

    这话让别人听去肯定要误会,但唐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上次她在宴会上扭伤了脚,正是季朗帮自己正的脚骨。

    只是当时是在公共休息室,如今却是在酒店的房间,心情怎么都不可能一样。

    过了一会,季朗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将沾了些灰尘和沙砾的毛巾随手丢到一旁。

    在他起身时,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胸膛,连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味都显得格外清晰。

    唐竹默默后仰了一些,企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朗却突然弯下腰,将两只胳膊撑在她身边,俯身慢慢向她靠近。

    拱起的后背像是矫健的猎豹,望着她的眼神也似野狼般锐利。

    发梢上未干的水渍滴了几滴在她的衣服上,瞬间将她里面白色的衬衫裙沾湿了一片。

    唐竹脸上的红晕霎时蔓延到了脖颈,伸手推了推他:“……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话一出口,不禁自己都觉得可笑。

    是她主动要求跟季朗回的房间,这话对对方而言,似乎毫无威慑力。

    谁知,季朗听到她的话,居然真的停下了前进的动作。

    目光又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终于收起架在她身侧的胳膊,重新站直身体。

    “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说完,转身往房间的另一边走去。

    危机解除,唐竹松了口气。

    却依然坐在床沿,迟迟没有躺下:“你去哪里?”

    在她出声时,季朗已经走到落地窗前的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随意的拍了拍身旁松软的靠垫,笑着道:“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还能去哪里?”

    “你要睡沙发?”

    季朗愣了愣:“不然呢?”

    唐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不还是我去睡吧。”

    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客人,哪有客人睡床,让房间主人睡沙发的道理。

    季朗沉默了片刻,突然起身道:“也行。”

    然却依然站在沙发前,调转了身子,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最多只能容一人躺下的单人沙发。

    认真道:“看着有点窄,但挤挤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我睡相不好,半夜有可能会把你推下去。”

    唐竹满脑袋的问号:??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