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次日。

    上午又泡过一次温泉。

    陆予听了宴阳云的提议,二者还比了一下谁更持久——谁能在热水里坚持更久。

    奈何势均力敌,两个人泡得太久泡上了头开始说胡话,更何况陆予还是空腹。于得佑看了觉得要出事,又不敢碰这两个四舍五入就是赤身裸体的“舍友之夫”,急忙出去把二者彼此的对象(民间视角非官方视角)喊了过来。

    周恒轩和余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位白皮被温泉水蒸了个熟透,皮肤红得与太阳比肩,西红柿都甘拜下风。

    陆予和宴阳云被他们一人一个捞起来,又被拎去房间里,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而后,听彼此的“那一位”以各自的方式训斥,教育他们此类行为的危险性。

    十分钟下来,陆予吸着巧克力牛奶,越听越委屈,嘴里都要尝不出味儿了。

    他打断周恒轩道:“怎么人家余繁就知道讲道理,你净跟我阴阳怪气?还拿的巧克力牛奶。”

    “早饭没吃泡那么久,低血糖又低血压,没给你塞一嘴巴巧克力是给你面子了。”周恒轩气得冷笑一声,“再说,讲道理对你有用?”

    对方说得句句在理,陆予根本还不了嘴,可是有必要阴阳怪气整整十分钟吗?

    “你又没讲过道理,实践出真知。”

    周恒轩一脸嘲谑:“那我现在给你讲道理。”

    陆予嘴比脑子快,张口就是:“我不听,来不及了。”

    周恒轩抬眸耸肩,满脸的“你看吧,你不是不听吗”,把陆予气得够呛。自知理亏,他抽出枕头不轻不重地拍对方头上,自然是被用胳膊挡了下来。但飘扬的灰尘还是让周恒轩皱了皱鼻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周恒轩也是没了脾气,心想算了,并不发一言地朝对方伸出手,想和青年十指相扣压压惊。如果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就放过他,不明白就关起来。

    有过昨天凌晨的那一出,陆予自然是猜出对方要他把手放上去,但又不想太听话。奈何牛奶没喝完,如果他故意把牛奶盒放上去,想来对方能顺势给他一口喝干,怪亏的。

    伤口已经看过了,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对方要玩他手指。虽然这么想有点让人羞恼,但陆予还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福尔摩斯说得好,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结果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1]

    念此,陆予抿了抿嘴。

    也没什么,就是想给福尔摩斯甩个锅,让他对自己的结论更自信一点罢了。

    周恒轩手上下点了点,示意对方赶紧。

    陆予不想顺了他的意,但也不能去牵旁边两个人的手。

    他见对方脸色冰下来,气势汹汹地要直接抓他手腕,干脆和自己脚丫子来了个十指相扣。

    周恒轩:……

    陆予:……

    周恒轩麻了,夺走了对方的巧克力牛奶自己一口喝干,叼着吸管疲惫地枕着青年的大腿躺下。

    “抢我牛奶做什么?”

    “我拿的,不给你喝了。”

    “那你能别枕着我的腿喝吗?过分自然了吧。”

    “乐意。”

    “洒我腿上我和你翻脸。”

    “呵。”

    宴阳云小声吐槽道:“小学生情侣吗?”

    “嗳。”余繁眼疾手快地捂住对方不知死活的嘴巴,免得引火烧身。

    安静吃瓜才是最好的选择。

    余繁看着那两个人,在心中腹诽。

    所以两个不喜甜的人争到最后,到底给谁占了好处去?

    还在专心拌嘴的周恒轩和陆予,此时此刻其实都觉得胃里甜腻得恶心。

    ——两败俱伤。

    吃过午饭,下午几个嘉宾想着消食,便一起去了乒乓球室。

    起初简直是于得佑一个人秀翻全场,好在是周恒轩能和他打得平分秋色,其他人都差了点意思。

    于得佑因为一挑六,或者说因为跟周恒轩打得僵持而胳膊酸,他们很快就玩腻了,转去了楼上的台球室。

    陆予没打过台球,全靠颜值撑出气场,拿着球杆颇像个职业选手。

    而对于周恒轩这几位富家子弟而言,鸿门宴后来场充斥销烟感的斯诺克倒也是家常便饭,在彼此试探之间定下合作方的情况并不罕见。

    然后陆予就被宴阳云塞进了周恒轩怀里,两个人被余繁赶去旁边的斯诺克球桌一对一教学。

    朋友背信弃义,陆予头疼叹气:“……哎。”

    周恒轩好笑道:“叹什么气,不难。”

    陆予看了一圈大家的背影,嘀咕道:“我怎么感觉——算了,没事。”

    感觉不知何时起,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把他往周恒轩身上推,仿佛他就该是周恒轩的所有物一般。

    周恒轩无辜地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