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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弹弓绝!

    金县丞以为没招供吴老等人便能保金家不死,他忘了这个世界向来都是残酷冷血的。

    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金县丞一身黑,吴老朱相公又且会白?

    纸终究包不住火,谁能保证金家母子不会泄密?谁能保证金县丞是否将秘密带进了地府?

    相比自己的小命,金县丞一家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死一个金家能换取安心,何乐而不为。金跃母子宛如一根刺,深深扎在吴老朱相公两人心里,他们寝食不安,彷徨害怕。

    最终,两人一致认为,死人的嘴才最严密!

    两人顾了一群死士,高价要两母子项上人头!一群蒙面杀手,就这样,宛如跳蚤般灵活跳跃在田野里!

    金跃绝望了,他母亲的腿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每跑一段距离,都会停下来休息。

    金跃一路拖着她逃跑,速度极慢,眼看杀手逼近,年迈的金夫人,早已经没了力气,她坐在地上,后背的汗水打湿了衣裳,喘息道:“吾儿,为娘跑不动了,你别管我快跑!”

    金跃泣不成声道:“娘亲,你起来!爹爹自杀就是为了想保住咱俩性命!咱们不能让爹失望。”

    金夫人从小娇生惯养,是县里大户人家的闺女,嫁给金县丞,没受过苦。金县丞对她更是百般呵护,平日里由着惯着,很少接触人情冷暖。

    她想不通自家亲戚吴老,为何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在金夫人看来,只有卑贱的奴隶和商人才会被人追杀,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的后代,贱民见到他们,会因害怕阿谀奉承。

    金夫人道:“儿,说起来吴老与咱们还有亲戚关系。他取的五房,正是为娘小姨。以前吴老还来咱们家里喝过茶,为娘不信,他会狠心要咱们母子性命。”

    金跃突感无力,在路上金夫人就一直劝金跃让那群杀手捉了算了,吴老不会拿他们怎样。

    金跃犹豫着握紧手里的匕首,他冷声道:“娘,落到吴老手里,你别指望能活命!儿再问你一句,你走不走!”

    金夫人还不知道,金跃眼里早已没了任何感情,剩下的只有癫狂冰冷。

    “为娘真……跑不动了”

    一把匕首径直穿过金夫人胸口,鲜血宛如泉水渗出。金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养育二十年的独子,亲手用匕首了结了她性命。

    匕首刺在胸口,人不会立马死,金夫人还有一口气,她摸着冰冷的胸口,说不出任何责骂儿子的话。

    金夫人眼里闪过怜惜,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儿子为什么那么害怕!连儿子都能向他伸出匕首,一个有名无实的外戚,又怎会考虑饶过他们母子性命。

    金夫人后悔自己什么都不懂!如今解脱了,似乎一切都解脱了!

    金夫人想到那些流浪的乞丐,金家衰败,她来不及感悟人情冷暖。金夫人不想儿子变成那些肮脏的乞丐,他吃力的将怀里的包裹掏出来,温柔的望向金跃,母爱洋溢于脸上,道:“儿,这…里面有为娘偷偷存的十两银子,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金夫人断了气,金跃并没有哭泣。突然间他开始憎恨他父亲,为什么懦弱的选择自杀,让他做出亲手弑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