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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翡浅笑,“别,你还是做自己比较好。”

    程野闻言,焦灼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他倚靠在候机厅座椅靠背上,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急切想要见到温翡的心,在此刻被抚平。

    被温翡一言一语抚平,程野在心中这么想着。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间,那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好像消融了一点。

    程野和温翡说自己去外省的事情,言语轻飘,却听的温翡满心酸涩。

    程野说:“老头子把我带过去,让人看着我,在学校里他也安排了人看着,除了上厕所外,我没有自由时间。”

    他说:“我想着趁校庆离开,半道不知道被谁通风报信,老爷子把我堵了回来,后来的几次,不是因为堵车就是误机,总之我没有一次成功过。”

    “后来的我学乖了,明面上认输,暗地里养心腹扩张势力开公司。”

    “那时候我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比高考那段时间还要艰苦,但我想着你就不觉得苦。”

    “我想着我的小姑娘那么娇气,没了我指不定要怎么委屈呢,我要早点挣脱老爷子的控制,回去见我的小姑娘。”

    程野说着说着,声音忍不住沙哑,“我怕你忘了我,更怕你忘不了我。”

    温翡也被程野的情绪感染,她强忍住哽咽说:“我的号码一直没更换,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野听出了温翡话里的哭腔,忙安慰顺便解释,“别哭,都过去了。”

    安慰好了温翡,他才说:“老爷子为我做了催眠,试图让我忘记你。”

    那头的温翡捂住嘴,震惊之余也很愤怒,她愠怒道:“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程野也很费解,但他从不思考这些没有问题的答案。

    温翡缓了缓神,又急忙问,“后来呢?”

    程野想了想,说:“那个人被我收买了,她根本没有催眠成功,但老爷子中途让她催眠我,把对你的爱意转换到别人身上。”

    温翡气的直锤沙发,“太过分了,他根本不配做你的家人!”

    如果刚才温翡还试图为程徊说话,现在他直想让程徊哪儿远去哪儿,别再来祸害她的程野。

    “催眠中途被迫更改,”程野说:“我被迫失去了有关你的部分记忆,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来。”

    温翡心疼的无以复加,她轻声安慰,“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程野笑着说:“怎么没关系?”

    他说:“不然这几年,我怎么可能联络不上你。”

    温翡抿唇,“这不怪你。”

    程野苦笑,“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才会让老爷子有机可乘。”

    温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野了。

    沉默片刻,程野又说:“催眠结束后,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她说老爷子把她的家人控制住了,她没有办法。”

    “好一个没有办法……”程野捂着眼睛,冷笑,“收了我的钱,却说没有办法?”

    温翡试图开解程野,“别想了,那不是你的错。”

    “不。”他说:“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大意,我们不会白白错过这么多年。”

    温翡抿唇不语。

    程野又继续说:“我让她给我解开催眠,可她却说她也没有办法解开,那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平淡的话语,却让温翡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

    “她不肯,我就威胁她,可老爷子却插手,让她在我这眼皮底下离开,”程野攥紧拳头,神色不明,“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如果我没有可以和老头子抗衡的势力,我就无法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更改了我的什么,那一段时间我对于你的记忆,很模糊。”

    程野说:“你的号码我记在纸上,也被老头子拿走了,我气的和保镖打了一架,然后就被老头子严加看管,电子设备也被没收了。”

    末了他又补充道:“这是我离开你的第二年。”

    温翡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窒息。

    “阿野,不怪你,我没有怪过你的……”

    泪水悄然落下,不一会儿,沙发上就有了水痕。

    温翡哽咽的说:“我真的没有怪你,我以为是我不够好你才会和我分开。”

    程野急得不行,语气急切的哄道:“软软宝贝别哭了,你哭的我心疼,乖乖,别哭了。”

    温翡眼眶湿润泛红,闻言轻眨眼睫,嗔道:“谁是你的宝贝啊。”

    程野忽而松了口气,轻笑着说:“我的宝贝就是温软软,温软软就是我的宝贝。”

    温翡哼了下,“别叫的这么亲切。”

    她小声说:“我还没原谅你呢。”

    程野听见这话,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无措难过了,他笑了笑,眉眼深邃,“不原谅,软软最好一辈子不原谅我。”

    那我们就可以“纠缠”一辈子。

    温翡说:“我没有那么狠心。”

    程野大喜过望,“软软你真好。”

    温翡扬了扬唇,“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