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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她在画室把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幅画完成了,当时我坐在她的旁边。那次,整个绘画过程中,她不再是上次那样一句话不说,而是边画边跟我聊天,但依然表现的认真和专注。

    画完之后,她起身站在远处看她的作品,我也起身和她站在一起去看。上次她停笔告诉我再有两三个小时候改一下就彻底完成了的时候,我看到那幅画就算不再做修改都算是一幅十分有水平的画作。当今天看到她修改过——彻底完成的作品的时候,我深深觉得她想当一名画家的梦想是多么的具有现实基础。

    最终的作品趋于完美,找不到任何漏洞,和她的毕业画作不相上下。

    我亲眼见到她在这幅画上面的收尾工作,见到她如何让一幅本来已经完美的画更加的具有生命力,深刻感受到艺术那不可告人的微妙秘密总是让人难以捉摸。经常有意想不到的点画的添加让画面出彩万分,对于可改方位和可改方式的选择,就像是在做世界上最强的脑筋急转弯,当我们知道答案的时候总是惊叹于思考方向是如何令人意想不到。

    她也对自己最终的作品感到很满意,脸上露着轻松愉悦的表情:“终于画完了。”

    像上次画完一样,她让我帮她洗一下笔,她去洗手。之后我们跟上次一样的靠着白色的暖气片坐着聊天,暖气片的温热通过衣服传到了我的背上,她也一定能感受到暖气片的温热。她的姿势像上次一样,翘着二郎腿。

    “帮我个忙。”我说。

    “什么忙?”她转头看着我问。

    “给我做个模特。”我说。

    “模特?”她说:“你要画我么?”

    “是的。”我说:“我想把你画下来。”

    她转过头去,坐正了身子,没有说话。我又开始了以往的那种担心,生怕给她造成难以抉择的困难。我希望她回复的我提的所有请求的时候都是出于真实心意的表达,不要有丝毫勉强的余地。她直接了当的拒绝我,在我看来没有丝毫的不适,我也不会为此感到难过。

    “好啊。”她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我说:“什么时候动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