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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师真把高人等凝重的表情看在眼里,向旁边的杨玉婵问道:“你的家乡在哪里?你的族人有多少?”

    杨玉婵拉着苏合香不放手,回答道:“我家在田州境内的断藤峡,那是一片深山里,有很多个村庄,自从被红莲教的人垄断了盐巴之后,我们菟族人都慢慢出现异状,为了躲避红莲教徒的追捕,开始聚集起来了,我逃出来之前,已经有近百人。”

    易师真追问道:“那红莲教众有多少人?”

    杨玉婵细声道:“我们那里一个镇上,大概有十几个村庄,人数可能有四五千人,几乎全都加入了红莲教。”

    易师真惊讶道:“这么多人?老弱妇孺也加入红莲教?”

    杨玉婵点点头:“尤其是老妇和孩子,他们特别信红莲教。他们帮不上多少忙,但是能够提供消息,哪家哪户的人眼睛出现问题了,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镇上。”

    易师真道:“官府不管吗?”

    杨玉婵道:“镇上的县令被乡里的那几个族长威胁,又受了红莲教的贿赂,县令上面的官恐怕都不清楚这件事。”

    易师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蹙着眉头,口气忧郁:“我们,我们根本藏不住,只能躲进大山里。我害怕我哥也出事,所以逃出来了,我只有他一个亲人。对了,他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我想去找他,我,我想他了。”

    易师真垂下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哥,已经过世了,是我对不住他。”

    苏合香感受到了杨玉婵手掌瞬间捏紧带来的疼痛,但她没有吱声,因为失去母亲的她,明白这种切肤之痛。

    杨玉婵眼泪从充满雾气的眼眸中滚落下来,就像阴郁的天色下寒冷的冰雨,莫名令人心寒。

    她手往前茫然地抓着,颤声问道:“官人,官人!我哥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哥,哥·······”

    她说着抱着苏合香无助地痛哭起来。

    易师真咬了咬嘴唇,看了一下周围,见高老汉和尹道长都盯着他,他沉声道:“玉蝉,你先别着急,我等会与你细说。”

    熊蹯也见他难过,于是也转移话题,踢了一脚尹道长道:“这废物怎么办?”

    易师真看着尹道长,心中的怒火开始积聚,狠狠道:“原本我还想他受了重伤,这次就算了,但是现在,我一定要让他受点苦头!”

    尹道长腾地坐起来,对着易师真怒道:“你小子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是异族都活不久,迟早是死,早死早投胎!”

    “嘭”地一声闷响,熊蹯终于有机会上脚,将尹道长踢翻在地,尹道长一声闷哼,重新在躺在地上哀嚎。

    易师真冷冷道:“你以为你只是伤害了异族吗?那四个姑娘,被你买来,她们被你冰冷地算计,无情地利用,她们的大好青春就毁在今天,你可曾想到她们的内心该是多么地害怕和恐慌!”

    熊蹯不耐烦道:“秀才,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说怎么弄他!”

    易师真沉声道:“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做被凌辱的滋味!熊胖,把他的头发全烧了,将他的胡须全薅了,然后脱光衣服丢在外门,让所有的村民都看看这下流道士的真正面目!”

    熊蹯狞笑一声:“好嘞!这才是我敢作敢为的好兄弟!”

    高老汉有些慌张地说道:“你们是高兴了,万一白鹤观来报复怎么办?”

    易师真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拿出四千两来摆平这件事?”

    高老汉的脸上也是狞色一闪:“老汉我豁出去了,四千两银子,还不如杀了我!我去找火来,烧光这狗道士的毛!”

    他说着愤愤离开,老太婆和那些帮闲的都是乡下人,从刚才他们用符箓打斗开始就躲在一边,不敢上前,哪里见过这些血腥的场面,赶紧一起随高老汉脚底抹油了。

    不一会,高老汉就拿来了一根烧着的木棍,估计是从伙房的灶里直接抽出来的,这老家伙还真有点狠劲。

    比他更有狠劲的是熊蹯,躺地上的尹道长看着一脸坏笑逼近的熊蹯,失语道:“你,你想干什么?”

    熊蹯有些兴奋地说道:“让你坑害良家少女,今天老子就叫你好好做人。”

    他说着蹲下去,一屁股坐在尹道长身上,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熊蹯一把薅住他的胡须,猛地用力一拽,“斯啦啦”一片肉疼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尹道长杀猪般地嚎叫。

    他手捂着下巴,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渗出来,看得一旁的高老汉心惊肉跳。

    熊蹯抬起头瞪着他道:“还等什么?烧他的头发!”

    高老汉抖着手将火棍点燃了尹道长的头发,顿时他的头上火光大起,一股焦糊味瞬间扩散开来。

    尹道长又疼又怕,吓得哇哇乱叫,想挣扎着起来,却被熊蹯一屁股坐着,根本动弹不得。

    等头发烧得差不多了,易师真连忙上前踩灭了,怕把他活活烧死,不过他有几脚踩歪了,全蹬在尹道长脸上了,尹道长这下连乱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剩下痛苦地呜咽。

    熊蹯转头看了一眼,他瞥见那几个姑娘躲在西边的厢房里,露出一条缝,一排脑袋盯着后院的惨象。

    熊蹯喊道:“好了,接下来你们就别看了,转过头去!”

    厢房里的门缝立即关上,苏合香也拉着杨耀婵转过身去。

    熊蹯盯着身下流着眼泪呜呜咽咽的尹道长,丝毫不心软,伸手撕拉几下,将他的衣服和裤头全都扒光,然后拎着他的手臂,像提着小鸡崽一样,把他拎到宅院外面去了。

    易师真借着这个机会,让高老汉去帮他装了一小布袋盐带上。

    把高老汉支开后,易师真将杨耀婵在蕲州发生的一切经过都如实地告诉了杨玉婵。

    杨玉婵听完之后泣不成声,哭道:“我哥他怎么这么凄惨,他都已经男扮女装躲避灾祸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逃不开厄运,他做错了什么?”

    接着她抽泣着,眼泪哗啦啦落下来,偏她面容姣好,一副我见犹怜的凄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