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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筒中的男子再次沉默了片刻,方才对着康斯坦丁说道:“如果真的如你说的这样,那么500英镑的年金又似乎少了些。你确定,这个价格能够让那位教授的学生能够充满感激的为我们写出所需要的东西来吗?”

    康斯坦丁立刻解释道:“他毕竟只是从教授那边听来的一些只言片语,并不是由他自己思考出来的东西。我担心把价格开的太高,反而会让他有保留知识,待价而沽的念头。毕竟一旦他卖完了从教授那里获得的知识,就没什么可卖的了。”

    听筒内的男子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康斯坦丁,你的想法显然有问题。哪怕他把从教授那里听来的知识都告诉了我们,他对于我们来说也还是有价值的,毕竟他才是和教授关系亲密的学生。

    这并不是做生意,他卖出知识,我们付钱,交易就算完成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让我们陷入危险之中,能够让我们远离危险的每一分可能,都是值得拼尽全力去争取的。

    既然你对教授的学生都如此认同,那么教授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但是,既然教授到了俄国都没有上门拜访我,显然他对于我们这些犹太家族是有着误解的。所以想要获得教授的认同,光凭这样一点金钱交易恐怕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和教授建立起某种私人关系,从他的学生这里入手,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康斯坦丁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阁下的意思是?”

    “既然你已经和教授的学生达成了初步共识,现在再无故提高对他的待遇,恐怕也不太妥当。不过克拉皮文县应当有我们控股的银行吧,你先给他在银行里开一个户头,存入你承诺他的5000卢布年金之外,再以家族的名义替这个户头做1万卢布的担保。告诉那位先生,如果他万一有什么急需的话,可以随时从银行提取一万卢布以下的应急金…”

    和那位来自圣彼得堡的康斯坦丁碰面之后,吴川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恢复真正的自由了。一直让他芒刺在背俄谢尔盖上尉,现在为了赚取外快,正积极的陪同那位棉布商和本县的头面人物见面,已经顾不上他和记者先生了。

    至于记者佩奇,则和谢列宁.克雷洛维奇私下见了几次面,看他现在的精神头就知道,那位土地测量师恐怕给他爆了不少料。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前往乡村进行实地调查,但是佩奇却已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了。

    而康斯坦丁虽然在县城停留了三天便返回了彼得堡,不过他倒是在两人单独见面时向吴川保证,他的身份证明文件一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康斯坦丁还带他去银行开了一个个人户头,顺便就把今年的年金给存了进去。

    虽然今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多,但康斯坦丁却存入了一整年的金额,看着存折上面的四位数,吴川觉得自己的脚下瞬间就坚实了起来。有了这笔钱,他现在不管去哪都有些底气了,至于康斯坦丁之后还和他说了一些贷款什么的,他几乎就没怎么听入耳。

    于是,在康斯坦丁带着他写的两篇文章离开之后,吴川倒是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顺便还带着巧克力再次上门拜访了叶纳林一家,这也让娜塔莎终于改口称呼他为巧克力叔叔了。

    不过到了9月末,本县的首席贵族利奥.于尔斯泰男爵一家终于从莫斯科返回了,县自治会终于开始繁忙了起来,准备召开一年一度的自治会会议。这样一来,抄写员们就开始繁忙了起来,叶纳林也无法继续陪着吴川整理档案室的文件了,于是挑选文件的效率一下就降低了。

    而这一天晚上,用过晚餐后佩奇叫住了他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出门,谢尔盖上尉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就在明天上午,去城外庄园拜访男爵阁下。到时,谢列宁先生也会到场,我们正好把下乡的时间定下来。”

    吴川想了想,便小声的问道:“上尉会和我们一起下乡吗?”

    佩奇笑了笑说道:“上尉最近刚刚赚了一笔小钱,也许他会陪伊芙诺娃夫人去省城逛逛,应该没什么时间陪我们去乡下了。”

    吴川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希望上尉和伊芙诺娃夫人在省城好好玩上几天,也省的让我们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