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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余遥哼哼两声,没有说话。

    方堰看不到,只能靠听和感觉,余遥似乎离开了一瞬,床头有被压过后的咯吱声,她让开的时候,领带缝隙里能稍稍看到一点亮光。

    刚刚她凑近那会儿挡的严严实实,完全是黑暗的,什么都瞧不见,要靠猜才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余遥心思简单,想的什么都在面上,表情很丰富,平时其实很好猜,但是每次在拉手亲吻上都会出乎意料的投入。

    大概因为想不到其它的,回回到了后期,胆子都会大上很多,做一些可能她自己都料不到的事,所以方堰也猜不到,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就像他没有想到余遥会将指头抵进他嘴里一样。大拇指沿着齿线,一直往里,而他只能虚虚咬着,想阻止,然而因为没有用力,被她当成了假意抗拒吧,她根本没在意,继续做她要做的事。

    方堰微微歪了歪脑袋,凭着大概感知,面向余遥那边,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又听到了压在床头的咯吱声,余遥貌似过来了,手从他脑袋下穿过,扶起他,将一个东西递到他嘴边。

    像玻璃杯的边缘,他闻到了奶香味,应该是先前被他放在床头的牛奶,还是热的,有雾气漂上来。

    方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配合地喝了一口,刚咽下去,玻璃杯第二次抵了过来。

    余遥想让他接着喝。

    他没怎么犹豫,依着照做,对余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好奇。

    小半杯牛奶应该灌完了,方堰听到玻璃杯搁在桌子上的动静,随后有人凑过来,小声说话,“艳艳,你知道正规的饭局都是什么样的吗?”

    不等他接话,余遥又继续道:“有前菜,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接吻也是一样的,所以刚刚只是前菜而已,还有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没上呢,你经常参加饭局,应该知道的吧?”

    方堰静静听着她胡说八道,刚准备附和,余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我知道你知道的,所以我继续啦。”

    放在唇上的手压的很死,方堰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唔那么一声,手刚拿开,很快又被堵住,接下来和刚刚差不多,是一场漫长又持久的游击战,你追我躲,没有尽头。

    余遥就像她说的一样,饭局上有六个步骤,她也足足亲了六次,六次里还夹杂了心机,悄悄多亲了一回。

    并且他明显感觉有一次比两次都长。

    余遥也不单单只是亲,还会做些别的,吸口允,口肯咬。

    到了后来他已经觉得唇上微痛,似乎有哪里破了,稍许液体流出。他眼睛被蒙着,并不确定是不是受了伤,只知道余遥忽而在那处上多有停留。

    还曾经用纸巾擦过。

    应该是破了,每次被舔都有一种蛰到的微疼感。

    方堰想了想,道:“换个地方亲吧,这里有点疼。”

    再亲下去就算没破也要破了。

    明显感觉余遥动作一顿,随后听话地往下挪了挪,亲在他下巴和脖颈处。

    中午才抹的药,可能尝到了药味,余遥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很久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走,但好像也没有在干别的,也许在思考,也许在苦恼,滞了很久很久。

    方堰舔了舔唇,“再换个地方吧,脖子也有点疼。”

    头顶阴影微微动了动,离远,大概几秒后又凑近,再离远,又凑近,再离远。

    余遥确实不对他唇上和脖颈下手了,但她好像不知道该亲在哪里了,迟迟没有别的作为。

    还是格局小了。

    长久的沉默和漫长的等待后,就在方堰扯了扯领带,忍不住想提醒她的时候,余遥终于动了。

    拉开了他的被子,一直揭到腰间。他躺下时褪下了两件余遥的风衣,和一件薄毛衣,里面是件打底的衬衫,余遥手指微颤,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俩人是大概两点半回来的,喝完那杯牛奶方堰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二点四十左右,余遥四点上班,大概是怕耽误事,定了闹钟。

    铃声骤然响起,她像是被惊醒,又或者丢盔弃甲的落败士兵,给他解掉手上的领带就慌里慌张离开了。

    方堰手空出来,将眼睛上的领带拿掉,抬头看时,只瞧见一道影子唰得一下过去。

    余遥跑得飞快。

    她每次做了她认为的、稍微过分的事都会立刻逃离现场,是个怂包,只敢嘴上说说而已。

    那是以往,今天真的胆大了一回。

    方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禁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有一点疼。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他想得要晚。

    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

    下午的三点四十一分,余遥刚从楼上跳下来。

    没错,跳下来。

    二楼而已,而且是小城堡一样的漂亮宅子,安了很多无用又突兀好下脚的装饰品,她站在二楼客厅一侧的阳台上,扶着栏杆下去,离地其实没有多远,跳得轻轻松松,落地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跳,当然是因为不敢面对方堰的家人,她亲了方堰不该亲的地方。

    我真是个禽兽!

    上次才说真女子就该勇敢的承担责任,绝对不逃的,结果真犯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飞奔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余遥避开了在一楼客厅里的众人,招呼都没打,猫进车里,钥匙一插,倒车跑路。

    开车的动静还是有一点的,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瞧见是她的车,都有些惊讶。

    车玻璃关着,有点隔音,余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大致还是晓得的。

    无非没瞧见人,怎么下来了?

    从哪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余遥假装不知道说的什么,含糊嗯嗯几声后麻溜出了方家,开得极快,路上除了红绿灯都不带停的,一口气到了健身房楼下。

    上去打了卡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方堰的模样。

    他说亲一下不会累着,其实还是累着了,临走前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额间都是汗,紧贴在鬓角,唇红齿白的地方张了张,大口大口喘息。

    余遥心里虚得要死,一整天只知道练铁,干什么错什么,走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