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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遥一节课还没结束,会员已经累的站不起来,任她如何鼓励都摆手,她只好跟着休息。

    就坐在会员的旁边,一边跟会员说话,一边半背对着会员,悄悄掏出手机给几个常驻环山赛道的朋友去消息问一问怎么回事?

    她话刚打好发过去,那边立刻有人回复,还是几个人一起。

    都告诉她这两天环山赛道来了一群疯子,开车不要命,说是飙车不如说是开碰碰车,横冲直撞已经好几个人车子被碰,还因为紧急避让出车祸了一个,刚送进医院没多久。

    那群人嚣张的很,说这边的人和车都是垃圾,一个能战的都没有。

    她在这个小圈里有点名气,就有人告诉那群疯子,说她能胜过他们,这也是她被不停加好友的原因。

    余遥:“……”

    高看我了,我不行。

    几个朋友也想让她去比几把,给那几个疯子点颜色看看。

    余遥:“……”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她行的?

    她之前之所以能胜,是因为大家都很珍惜小命,不敢真的开很快,怕出车祸,假如遇到一群疯子,不怕的话,车再比她好,动力足,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余遥也不是好斗的人,所以她打了个马虎眼,没打算去。

    不说命就一条跟疯子玩不起,去了万一输了更坐实这边都是菜比的‘事实’,不如让他们一直抱憾着回去。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才刚谈了男朋友,晚上还要拉男朋友的小手手呢,哪里有空乱跑?

    余遥摁灭屏幕后将手机塞进兜里,苦口婆心又开始劝(折腾)会员了。

    *

    协禾医院的六楼,方堰依照秘书长给的信息,推开了其中一间病房。

    里面不算很大,阳台、病床、诸多物件一目了然。

    方堰一眼瞧见躺在全是白色床单被单里的张总经理,头发被剃光,蒙着纱布,有血溢出来。

    人还没醒,手上夹着监测心跳的仪器。

    旁边坐了三个人,两个年纪稍大,一个三十多岁左右保养良好的女人。

    几个人神情都很憔悴,看着守了很久,应该是张总经理的亲人。

    方堰刚进去,那几人就立起来,迎人的迎人,搬椅子的搬椅子。

    方堰没让他们动,“我站着就好。”

    他边说边将水果篮递过去,被大概是张总经理父亲的人接过。

    说了不坐,那边还是搬了椅子,方堰也不矫情,坐下后问了问张总经理的情况。

    那个年轻女子拉着张总经理的手,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医生说没大碍,醒来就好了。”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角解释,“被现场吓到了,都是血……”

    方堰了解,“张总经理为了集团付出了很多。”

    沉吟片刻,他又道:“是为了集团伤的,集团会负责到底,所有手术费和医药费都由集团负责,张总经理醒来告诉他这段时间好好带薪养伤就是,项目的事不用操心了,我会另外找人跟近。”

    几人这才发现他可能不是下属和同事,是直属领导,惊得再也喊不出‘小方’两个字,连连赔罪。

    方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在意,是他自己只简单介绍没有说清楚。

    他到这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张总经理的伤势,顺便让他放心,好好养伤,功劳集团都记得。

    该做的做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方堰起身,和张总经理的家人辞别后离开。

    医院里病患多,有些携带传染病,他戴了口罩,乘电梯时电梯在三楼停了一下,有两个人进来。

    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俩人身上,在他们身后。

    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一身贵气的女人大步走来。

    女人语气卑微恳求,“医生,我儿子还年轻,真的不能再救救吗?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和他爹该怎么办啊?”

    医生声音为难,“只是大概几率醒不过来,没有说肯定,再观察观察,你们也不要太急,回去把做手术的钱集齐先缴上,我们医生肯定能救就救。”

    女人哭腔明显,“钱我们有,多少都救……”

    后面的话因为电梯合上听不清楚,方堰只记得他最后扫的那一眼门头,看到的几个大字。

    【重症医学科】

    电梯门很快在一楼打开,方堰出来后并没有走,在缴费窗口前排队。

    他还穿着余遥的衣服,余遥这件西装外套领子下有个系扣的帽子。

    她好像特别喜欢带帽子的,基本上每件风衣都是,这件也不例外。

    方堰将帽子拉上来,戴在头上,风衣外套的扣子也系上,将里面的西装藏起来。

    过了一会儿,旁边队伍后排了个女人,女人就是三楼那个与医生说话的人。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了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用家乡话和那边说了起来。

    她是本地人,家乡话就是本地话,方堰也会,所以他听得很清楚。

    大意是埋怨那些人哪里是要债的,明明是要命的,把儿子打的手和一条小腿骨折,头上两个大包,脑袋摔倒的时候磕到路边的石阶,有淤血压迫到神经,动了开颅手术,但是效果不理想。

    这两天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可能以后都醒不来了。

    医生让缴费,她打电话不仅想说明情况,还有让那边打钱的意思,她临时出门没带卡,手机里没多少钱,都缴了还差点。

    那边应该是江上淮,江上淮那个紧张江明溪的程度,肯定打了钱,女人挂了电话,面上并没有筹不到钱的窘迫,她只是哭,很伤心很伤心。

    她前面的老婆婆也是本地人,听到她电话的内容,折身用家乡话安慰她。

    都是一些闲聊,说些自己的苦难和大道理,方堰没再关注,正好前面轮到他,他给张总经理缴了费后离开医院,开车回到集团。

    *

    晚上的九点半,课都上完的余遥准时下班,边往更衣室走,边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