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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

    夜里风太大,那细微的喘息声掩盖在里面,与大自然搅和在一起,没人听到。

    余遥蹲在地上,还有视角偏差,再加上暗,胸前细小的起伏她也没注意。

    她只是垂着脑袋,若有所思。

    原来从集团出来,不需要那么久啊。

    她是来过鼎立的,因为每次都不是乘电梯的高峰期,所以回回江明溪骗她说,处理文件收个尾,在等电梯,人太多了还要一会儿,去地下室开车,林林总总怎么也要半个小时,偶尔四十多分钟,她从来没怀疑过。

    他处理文件收个尾,方堰不需要吗?他下班高峰期等电梯,除非方堰刚刚就在一楼,否则是差不多的。

    据她所知一楼没有需要方堰巡视的地方,就是个接待大厅。他只去高管层,最少也在二十层往上,那会儿江明溪也在二十层左右。

    所以真的不能见识太浅,要不然别人骗自己,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余遥站起来,将刚撸直的烟重新塞进口袋里。

    虽然方堰抽烟,但他这会儿不抽,让他吸二手的不好,余遥干脆没点。

    她掏出钥匙,摁了解锁,喊方堰上车后,自己率先一步进了驾驶座,方堰落后她一步上了副驾驶座。

    余遥边插钥匙边问:“还是新中大厦吧?”

    她有几处住所,市里大家一起住的宅子,单身公寓,还有老家房子,方堰只会比她住处更多。

    新中大厦不一定就是他经常待的那个,屋里太新,很多东西也是刚准备的,就像刚往那边落户一样。

    也许以后都打算住那边,但偶尔还是要去一去其它地方?

    不管怎样,问一下比较好。

    方堰轻轻嗯了一声。

    余遥刚准备往那边开,方堰又道:“先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饭,现在肚子有点饿。”

    他说完才看过来,“你吃了吗?”

    余遥摇了摇头,“正好,我也没吃。”

    那么问题来了,“吃什么?你有主意吗?”

    她是不挑食的,有得吃就不错了,所以可以跟着方堰口味。

    方堰对吃的也没要求,“我随意,你有想吃的吗?”

    问题又抛了回来。

    扪心自问,她有想吃的吗?

    当然有啦,烤鸡爪烤猪蹄烤生蚝烤扇贝都想吃,不过她知道方堰胃还虚着,连续几天受刺激,不能再折腾了,于是道:“上美*看看,附近有没有清淡的美食。”

    方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进了美*APP,简单浏览了一遍后道。

    “去吃烧烤吧,这家有烤羊腿和海鲜,评价也不错的。”

    余遥指头一顿,不得不说方堰也太会点了,一下就戳在了她心头。

    她握紧了方向盘,很努力才压制住自己吃货的本质,“不要这个,天天吃都腻了。”

    方堰了然,又选了家店,“烤肉想吃吗?”

    余遥:“……”

    究竟是他太会点,还是她爱吃的太多,这个也喜欢哎。

    脑海里立刻冒出厚切五花肉被烤的滋溜冒油的画面。

    单吃油腻,再烤个鸡蛋,用生菜包一层肉,再一层鸡蛋,撒上烧烤蘸料,简直完美。

    余遥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嘴上却逞强道:“这两天吃的都是油腻的,想吃点清淡的。”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

    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跟方堰一起痛并着快啊。

    方堰好像还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指头在屏幕上滑动,很快又报了一家。

    “去吃火锅吧,这里有一家评价很高。”方堰边说边侧过手机给她看。

    不看还好,一看余遥更忍不住,脑海里全都是红彤彤吃火锅,又辣又爽的往日回忆。

    口齿之间不受控制分泌更多的唾液,表面却言不由衷道:“就这些吗?没有别的?”

    余遥将车子靠在一边,凑过去看,方堰也微微挪了挪身子,往她这边来,俩人将手机搁在中控台上,各占了半个身子,像那天刚从医院回来一样,几乎头挨着。

    余遥清晰地瞧见自己额角几根不服管教的散发戳到方堰,一根戳在他白皙饱满的额头上,一根在立体高挺的鼻梁根。

    方堰正低着头看手机,长睫垂下,没有注意到那几根桀骜不驯超脱主人掌控跑过去撩拨人家的毛,只可能感觉到痒,抬手挠了挠。

    骨节分明的手登时侵占了余遥大半个视线。

    她看的清楚,那根指头背面皮肤又薄又白,纹路清晰,指甲修长,月牙白均称,甲尾修剪的整齐,甲身透着淡粉色。

    很好看。

    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没有缺陷。

    “去这家吧,我记得这家旁边有卖粥的。”方堰实话实说,“我这个样子,可能只能喝点粥,再要一杯热牛奶就差不多了,你不用迁就我。”

    ‘迁就’两个字让余遥意识到自己露了馅,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像自己嘀咕一样道:“我说真的,这几天伙食有点好,可以吃点差的……”

    “就去这家烧烤店吧。”

    “好。”

    余遥:“……”

    她回答的太快,就像打脸一样,推翻了自己前面的说辞。

    好在方堰好像没有在意,将手机正面对着她,纤长的指头点了点,调出地址,导航给她,还体贴的放了声音,余遥不用低头看,听着指示就知道方向。

    她踩了油门朝声音说的地方开去。

    上班的时候用的是老车,大白哼哧哼哧超过其它车,努力赶在前线。

    谁也不能阻挡吃货的心。

    到了半程时,方堰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前面商场停一下。”

    ???

    “做什么?”余遥从后视镜里看他。

    方堰好像迟疑了一瞬,可能不想瞒她,片刻后实诚道:“买件衣服。”

    ???

    好端端的买衣服做什么?

    想逛街了?

    还是说……

    余遥朝他那边看去,早上接他的时候,他身上套了件风衣,晚上和早上天气差不多,其实还要阴寒一点,他只穿了一件西装,里面是薄薄的衬衫。

    余遥后知后觉意识到,“你冷?”

    他身体肯定还没恢复,畏寒。

    “早上那件风衣呢,怎么没穿?”已经跑这么远,不好再回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堰才会说买一件吧。

    余遥边讲话边改车道,去了最右那边,停在路旁,自然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方堰时才想起来。

    还有一件风衣在他那里,没拿回来呢。

    其实是两件,只不过深蓝色那件毛呢大衣已经坏了,而且被方堰花钱买走,所以不再是她的,算方堰的,随便他折腾。

    今天这件,再加上昨天的,两件了。

    余遥心中有片刻的动摇,穷比第一反应是将送出去的衣服拿回来,但是良知和方堰已经接过去的动作阻止了她。

    这两天老是脱衣服给方堰,已经习惯了,想来方堰也是,所以接的顺手,坦然解开安全带往身上套,“怕你等太久,下来的急,忘记拿了。”

    这不算谎话,抛开衣服不谈,确实怕余遥久等,下来的急。

    方堰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车里暗,没开灯,余遥没看见,只沉浸在那句话里。

    这么一说的话,感觉她貌似也有一部分责任。

    更不好要回来了。

    还好她还有几件风衣。

    一年中春天和秋天如果算一个季节的话,那么就是最长的,所以这个季节的衣服也不少,余遥还特别喜欢风衣和大衣,买了好多。

    有男朋友后爸妈给的钱。她一般留一部分买一套值钱的,剩下就随自己心意,其实淘*上千块的大衣就很好了,一万块她可以买十件。

    每次管爸妈要二十万打底,一万买用品和衣服,剩下十九万要么投在车上,要么吃喝玩乐攒起来,日子不能跟其他人富二代比,也不错了。

    家里大概还有三四件左右,两件没洗,也还有两件,够穿了。

    给他吧。

    余遥一番开导后好了些,刚跃跃欲试的手收回来,继续开车。

    那边方堰已经在慢吞吞整理衣服,因为风衣很长,他还微微地站了一下,白玉一样的手掌从自己腰间、臀部、大腿划了一道,漂亮的身体线条登时显露无疑,厚重的衣服都藏不住。

    余遥看到了,手一抖,差点出了车祸。

    方堰被她闪了一下,险些摔去,他坐下来后,疑惑问道:“刚刚怎么了?”

    余遥不想说实话,只好道:“有一道阴影,还以为有人呢。”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方堰‘哦’了一声,没有在意。

    余遥松了一口气,安心按照导航指示开车。

    根据地址显示,他们离吃饭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去之前余遥一直在关注路的两边,想看看有没有卖粥和热牛奶的。

    现在不注意万一待会儿到地方后发现没有,还要另外寻饭店。

    让她一个人好吃好喝,方堰看着她做不到。

    余遥边开车边从后视镜内观察方堰,因为身上穿了她的风衣原因,不冷了吧,所以没再提去商场买衣服的事,后面都依着她,先去找他要吃的和喝的。

    方堰对晚餐要求不高,只要是白粥就好,不管什么白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