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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街巷,今早鸡还没有更鸣之前就已经可以听到早食铺子的吆喝声了。

    宋霁云昨晚上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其实这一路走来,他已经明白了小叔的用意,但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总感觉有一双眼睛还在虎视眈眈,所以,无论如何,宋霁云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他不想连小叔的面都没见到,就就此放弃。即使这条前路危险重重,未知而又可怖,他还是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像当年……

    红羽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宋霁云:“起很早啊!”

    宋霁云转过头看了一眼红羽,其实红羽的身份,事到如今,他已经知晓的一清二楚了,只是那罩着的一层纸,虽然薄如蝉翼,可却没有人去捅破。

    宋霁云坦然:“休息地很好,所以起得早。”

    红羽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天不错。”

    宋霁云望了望:“希望是这样。”

    红羽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伤怀了,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轻活的少年,朗月清风的,怎么现在觉得他好像人到中年了一样?

    墨墨走过来:“开食吧,我饿了。”

    宋霁云:“马上了。”

    林月儿做了一晚上的梦,她梦到昨晚那个神秘的高手了,她一直追着一直追着,却怎么都追不上,最后黑衣人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现在她还无法获悉事情的结果,但是她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

    早食过后,一行人来到市集准备出海要用的食物和其他杂物。因为偏远贫穷,所以这里没有米和面,不是极少数,是根本就没有,这里只有一些粗粮还有粗粮磨成的粉面,若是做起食物来说,口感虽然没有米面那么细腻可口,却也可以说是别具一番风味的。

    无名身上挂着几辫子大蒜,凑过来:“我们到底要准备多少啊?这些还不够吗?”

    墨墨捂着口鼻:“你走开!味道太大了!”

    无名看着墨墨嫌弃的表情:“你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这么娇气?”

    墨墨瞪了他一眼,然后甩袖往前走去。

    红羽和林月儿也揉了揉鼻子往前走,宋霁云笑了:“你一会儿回去好好泡个澡吧,一定记得多放点花瓣哈!”

    无名明白了:“好,知道了。”然后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挂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最后几个人少说也买了几辆马车的东西了,陆陆续续的往老伯的大船上搬运。

    无名看到大船的第一眼就惊叹道:“哇!这大船,好大啊!”

    墨墨:“如果不足够大的话,根本无法抵挡海上的暴风骤雨,估计我们还没走到一半,就成为了这海里鱼儿的美食了。”

    红羽笑:“是啊,所以为了我们不会成为口中之食,出海的日子里可全靠这艘大船了!”

    无名摸了摸这艘大船嘴里嘟囔着:“大船啊,大船啊,我们的生命安全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平安地把我们送到对岸去!”说完,他还张开手臂抱着大船。

    林月儿忍不住笑了,无名傻傻的却是很有意思的,这一路上走来,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早已经成为了很好的伙伴朋友,之前她与宋霁云也和大家说过,这前路很凶险,却只和他们二人有关系,不想把他们三人牵扯其中。但三人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

    宋霁云:“你们真的想好了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墨墨:“当然了!你可别想着甩掉我们!”

    无名:“对啊,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是朋友啊,一辈子都要共进退的朋友!”

    红羽笑着:“这一路走来,大家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早已经成为了合作无间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只放你们二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有我们在,大家互相打个配合,事情说不定很快就会解决了!”

    无名:“红羽姐说得对!我们一定会在预期之前解决掉所有的麻烦事!等这些烦人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要找个好地方,喝酒聊天到天亮的!”

    宋霁云难得露出的笑容,爽朗的,清风拂面的:“好!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墨墨也道:“不醉不归!”

    红羽和林月儿笑着将手搭在最上面:“一言为定!”

    五个人一起:“一言为定!”

    大船驶出海的那一日,晴空万里,百姓也来为他们送行。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会再次相见,这个地方虽然只是他们途径的一个地点,但却令他们印象深刻,此去前路,未知大于预想,但是心中依然笃定。

    红羽看着甲板上的三个少年,心中不免想起了庄主之前的话:那时我们都年少,少年人无知无畏!

    是啊,少年人没有什么害怕的,自然无畏,勇敢地大步向前,前方总有你要去完成的事情,有你想见的人,这是少年人的宿命,更是少年人的江湖!

    林月儿看着红羽,这一路上,她不可能感觉不到,红羽的存在,不是偶然,更不是理所当然,而是刻意安排,但是红羽背后的人,想必林月儿还有宋霁云都已经知晓了。

    无名:“这海风果然不一般,我感觉我的脸都被吹得变形了,你们看我。”

    他转过头,宋霁云和墨墨看到的那一刻,都忍不住笑了。这何止是变形啊,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老伯在船头掌舵,林月儿和红羽一人站在一边。宋霁云三个人也走了过来,老伯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人,心中难免不会想到自己年少的时候,可惜那时候……

    老伯:“起风了,去船舱里吧!”

    海风逐渐变大,这条航线的确和之前出海打鱼的航线不同,所以海风也会强大很多,海浪也随之变大,船也开始摇晃起来,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对于第一次出海的人来说,这已经很令人难受了。

    林月儿已经开始觉得头有一些晕了,红羽:“月儿,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林月儿:“嗯。”

    宋霁云:“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

    墨墨和无名在强撑着:“还好。”

    无名:“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无名刚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要吐了。

    宋霁云忍不住表情的变化,回头看了一眼墨墨,墨墨的脸色也已经惨白了。

    墨墨:“我,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宋霁云伸手扶了他一下,墨墨:“你去看看老伯那里吧,毕竟那才是我们此行的关键!”

    宋霁云:“好。”

    宋霁云之所以没有任何事情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曾经出过海,所以他的反应并没有其他几个人大,至于红羽,她或许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宋霁云难免会想起遇到宋之道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虽然他还小,但是记得住的事情却不少。

    十三年前,还是王爷的永安王,对于侄儿皇甫云昭的喜爱简直是不输于当时他的皇兄,太子云昭的亲生父亲,他的亲哥哥,那时的东风国皇帝,四大国之首,庆云帝。永安王每次在军营练完兵之后,都会去太子府或者皇宫,因为那时候的太子不是在皇宫里就是在太子府,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习武术。偶尔因为皇后的心疼,庆云帝才会给他放几个时辰的假,也只是偶尔罢了,但是这些对于小孩儿来说已经足够开心的了。

    永安王也会经常出征平定外乱,总有一些边陲小国或者包藏祸心的人在边疆之地捣乱,他每每从外处归来,都会给太子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太子都会把它们放到一个匣子里,珍藏。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他知道,父皇肯定不喜欢他总是在玩耍,疏于功课。

    就在有一次,永安王刚从外边回到朝中,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拉拉扯扯大概一年多,永安王封侯有了自己的属地,这件事情没过多久,永安侯就被贬了,那时候太子还曾经跪在殿外替永安侯求情,但是皇帝只是让皇后把他带走了,他那时候根本不明白皇帝的用意。很快,他就跟随庆云帝出征了,很多朝臣都反对庆云帝出征,但是却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他隐约记得,他好像也是坐了一艘巨大的船和父皇一起出海,只是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恍惚间也看不清周围人的脸了。

    一转眼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庆云帝已经离世十多年了,永安侯也已经在在九歌城待了十多年了,在那片竹林,在那间小竹屋里,他在思过更是在禁足,因为先帝的旨意,只有一个人可以改变。

    大船开始剧烈地摇晃着,宋霁云从船舱里出来,走到老伯身边。

    老伯现在也有一些控制的比较艰难了,老伯:明明之前学得挺好的,怎么偏偏今天遇到了这种大海风?就在这时候,他察觉到了有人接近。

    宋霁云走过来,扶住老伯:“老伯,我来帮您!”

    老伯:“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