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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阿·哈利玛附身试了试,说道:“花墙太沉,仅凭我们俩怕是挪不动。”

    齐鸽说:“这个时候要是主管先生在就好了。”

    “怎么突然提到他?我刚刚跟你说的难道你都忘了吗?”莫阿·哈利玛不高兴道,“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出现,确实有点不正常。”

    她冲台下喊了两声,招呼几名侍应生赶紧上台帮忙,可抬起花墙时,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鲍比竟然不见了!”

    距离巴德夫人最近的女宾客惊恐万分的捂着嘴说道,“天呐,这是魔神大人发怒了吗?”

    “啪——”

    巴德夫人抬手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管好你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女宾客捂着肿胀的半边脸颊,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可能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体态丰腴,总是笑眯眯的贵妇人今天会发这么大的火。

    巴德夫人捻起一片散落的花瓣,看向草坪左边的围墙,喃喃自语道:“我的鲍比不会死。”

    “你们听着,”她突然转身面向众人,“我不希望婚礼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到影响,所以我非常诚恳的请求各位,天黑之前请务必帮我把鲍比找回来,我相信要是爵士知道了,肯定也会非常感谢大家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答话。

    巴德夫人给出两个选择:“这样吧,你们要么留下来打扫现场,要么去帮我把鲍比找回来。”

    人群自动分成两派,女宾客们纷纷选择留下来清理草坪,出乎意料的,司仪选择跟齐鸽和莫阿·哈利玛一起去围墙那边寻找失踪的鲍比。

    “有点胆量哦!”齐鸽笑着说。

    莫阿·哈利玛却不耐烦道:“就你?算了吧,除了当司仪还能干嘛!怕不是又想趁机占我们便宜?”

    “别啊莫姐姐,你可不能丢下我!”司仪赶忙拽住莫阿·哈利玛胳膊,白袍袖口滑落,露出一枚淡粉色的手环。

    原来他也是玩家。

    “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莫阿·哈利玛拍开他的手,翻着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一直戴着黑色手套,袖口也裹得紧紧的,约莫能看到右手手腕有一圈凸起,至于她的手环是什么颜色,谁也不知道。

    齐鸽:“没关系,多个人多个帮手,也能找得快些。”

    “那你让他跟着你好了,别跟着我。”莫阿·哈利玛丢下这句便扭头走了。

    草坪上留下来的人已经开始搞卫生,齐鸽指了指司仪身上的长袍,问道:“这不是你自己的衣服吧?看着怪别扭的。”

    面前的男孩子皮肤细嫩,五官也很精致,虽然个子高,却带着少年人独特的单薄感,司仪的袍子在他身上显得太过宽大,走路做事都很不方便。

    听齐鸽这么说,他的脸刷得就红了。

    “我怎么…怎么没见过你?”男孩子吞吞吐吐道。

    齐鸽说道:“晚点,迟到了会儿。”

    男孩没再多问,转身走开几步,背对着她默默脱下长袍。

    “莫姐姐不跟我们一起吗,要不要等她?”

    男孩脱掉长袍后,露出底下简单的牛仔白t,帆布鞋从草地上踩过,竟没粘上半点污渍。

    “她可能更想分头行动吧。”齐鸽说道。

    她看见艾丽远远的站在人群边缘,眼神复杂。

    齐鸽收回目光,“好了吗?我们要准备出发咯。”

    男孩若有所思的嗯了声,又问道:“我胆子比较小,又什么都不会,姐姐带着我不怕我拖后腿吗?”

    “没有人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胆子也是一样,多练练就好了。”齐鸽边走边说,“你别那么紧张,越紧张越容易犯错。”

    心中的石头瞬间落地,男孩长长的舒了口气,勉强放松了些。“我叫徐冬冬,”他几步跟上齐鸽,自我介绍道,“往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男孩谦逊有礼,又爱讲笑话,一路上把齐鸽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

    “姐姐怎么称呼呢?”他看齐鸽心情挺不错的,便问道。

    齐鸽说:“我姓齐。”

    “好巧啊,我妈妈也姓齐!”徐冬冬开心得跳起来。

    他掏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告诉齐鸽说,那就是他的妈妈。

    “我妈妈刚18岁就生了我,”他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颊说道,“齐姐姐也是一个人来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心!”

    齐鸽忽然抬手按住徐冬冬肩膀,他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前面的大水坑,差点一脚踩下去。

    “别把鞋弄脏了。”齐鸽笑道。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腐烂的落叶随处可见,徐冬冬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所谓的“围墙”下面,而水坑旁边还有几串新鲜的脚印。

    “是莫姐姐吗?”徐冬冬问,“他们好快啊。”

    水坑倒映出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天空下那片张牙舞爪的枯树。

    这片树林像是被巨大的剪刀修剪过,树冠平平整整,所以才会给人造成错觉,以为这是一堵围墙。

    “跟紧我。”

    齐鸽嘱咐道,顺着水坑边的脚印走进枯树林。

    虽然距离天黑还有六七个小时,里面却黑压压的,越往里走视线越差,风吹树动,几只黑色的大鸟扑棱着翅膀,发出“呱—呱—”的怪叫,气氛更加阴森诡异。

    “要是有火把就好了。”

    徐冬冬跟在齐鸽身后喃喃自语道。

    “嘘——”

    齐鸽突然停下脚步,只见树林深处忽然亮起莹莹火光。

    “你有防身的武器嘛?”

    她摸出水果刀握在手里,压低声音问徐冬冬。

    徐冬冬翻出牛仔裤两边的白色裤兜,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