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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头,苏夏看着手里的一条烟,神情怪异。

    沈峰叫她来那家店,就为了取烟?

    鬼使神差的,苏夏拿手机上网搜索,发现烟是英国产的。

    这是什么意思?

    有别的含义吗?还是她想多了?

    仅仅只是沈峰自己不方便,才让她跑一趟?

    想不通,苏夏打电话告诉沈肆。

    电话接通,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缓缓地窜进耳膜里,像是有什么魔力,苏夏混沌的思绪猝然清明。

    沈峰知道她会这么做。

    这个举动并不难猜,而是一般人都会想到的。

    面对男人的询问,苏夏还是把事情说了。

    沈肆没问烟的事,“王义?”

    “他在。”苏夏说,“跟我一道来的。”

    顿了顿,她问,“沈肆,烟是我自己给爸,还是让王义送去?”

    沈肆开口道,“拿回来。”

    “好。”苏夏的声音放轻,“你说爸他……”

    她没往下说,不知道说什么。

    结束通话,苏夏喊来王义,“你们最近在查什么?”

    “没什么。”王义脱口而出,“就是老爷炒股……”

    他把头偏到一边,嘴巴紧闭,眉头打结,满脸懊恼。

    苏夏随口问,“嗯?”

    王义为难道,“没大少爷的准许,我不敢说。”

    苏夏抿嘴,认真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王义叹口气,“大少爷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苏夏把烟放包里,塞不下又拿出来,她有些烦躁,说不上来原因。

    沈源死了,事情不是就此结束了吗?

    为什么觉得更加慎得慌。

    有一种以为看见阳光,却发现只是一个火苗的感觉,往回看,黑压压一片。

    王义见苏夏往前走,他赶紧跟着。

    苏夏身段好,气质出众,不驼背含胸,她走的快,也没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走到十字路口,王义抓抓后脑勺,他看着前方的红灯,还是说了,“老爷被套了一点钱。”

    苏夏提着包,不动声色,“多少?”

    王义说,“几个亿吧。”

    这时,车辆缓行,逐一停下来,绿灯亮起,行人踩着斑马线,陆续朝马路对面走去。

    苏夏滞在原地,带有难掩的震惊,“这么多?”

    明明也炒股,数目跟她那个公公一比较,过家家似的。

    “他哪来那么多钱?”

    “是啊。”王义看着绿灯读秒,“大少奶奶,该过马路了。”

    苏夏迈开脚步,王义看对方心不在焉,他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哪个驾驶座上的脑子发热,手脚不听使唤。

    将斑马线甩在身后,王义才松口气,刚才他没管住嘴,得尽快找大少爷承认错误,赶在苏夏前面。

    苏夏直接回了公寓。

    她进门就闻到檀香,淡淡的,不刺鼻。

    脱下高跟鞋,苏夏趿拉着拖鞋去左手边的房间,那本来是她的练舞房,如今加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面书架,当书房用。

    敲敲门,苏夏问,“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可以。”

    苏夏推门进去,她把烟放到桌上,“就这个。”

    沈肆没抬头,钢笔刷刷签字,力透纸背,“渴吗?冰箱有酸奶。”

    他一提,苏夏真有点渴了,她去拿了酸奶再回来,继续等答案。

    沈肆沉默的处理文件,苏夏看到旁边堆积的一摞,觉得头皮发麻。

    坐在哪个位置,都不轻松。

    她绕过桌角,站在沈肆身旁,弯腰凑近看。

    “沈穆锌回国前一直待在英国吧。”

    “嗯。”

    苏夏喝了口酸奶,沈峰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还是单纯的在故弄玄虚?

    沈肆的鼻端有一抹清香,不是酸奶,是女人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的,试图扰乱他的思绪。

    他将文件摊开,抓住所剩无几的定力,快速浏览。

    在自己扑到女人身上之前,结束手里的工作。

    苏夏看到了景伦公司,她对这家公司有点印象,看过相关的报道,是横空出世的,如雨后春笋,来势凶猛,一下子就霸占庞大的商业圈一角。

    她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表达着一个外行的感想,“这公司发展好快。”

    沈肆的薄唇开启,“空壳子。”

    苏夏惊讶,“啊?”

    沈肆简洁道,嗓音里不见温度,“只是过滤网。”

    过滤网?苏夏往下看,她看的投入,一时没留神,手里的杯子一歪,酸奶倒出来一点,落在沈肆的裤子上,占据最显眼的位置,空气里仿佛有啪一声响。

    奶摊开了,不偏不离。

    布料是黑色的,那一小块白特别醒目。

    沈肆抬眼。

    苏夏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沈肆的眸光落在女人唇边的一点奶|白上面,“不要紧。”

    书房的气氛难以言喻。

    苏夏忽然蹦出一句,“要不我给你擦擦?”

    闻言,沈肆将钢笔放下,搁在文件里,随手扔到一边,他的上半身后仰,背脊倚着椅背,摆出请随意,不要拘束的姿态。

    男人面上波澜不起,眼眸深谙,严肃,冷峻,苏夏却尴尬的红了脸,“算了,不擦了,你还是把裤子换了吧。”

    沈肆皱眉,“要言而有信。”

    苏夏,“……”

    她想溜走,沈肆把她拦腰抱住,放到腿上,拿走她手里的杯子,亲她的耳朵。

    苏夏痒的起了层鸡皮疙瘩,想去抓挠几下,偏偏手被钳制了,抬不起来。

    沈肆放过被自己折磨到发红的耳朵,慢慢的去亲苏夏。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并不需要多少花招和技巧,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在彼此的呼吸触|碰的那一刻,展露无遗。

    沈肆的唇起初是微凉的,而后渐渐升温,直至滚烫。

    如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都和他那冰山般寒冷的外表是俩个极端,那么火|热,碰一下就能燃烧。

    苏夏很快就没了其他心思。

    沈肆托住苏夏,她的身子上抬,坐在了书桌上,她的视野也随之变高,望见男人滚|动的喉结,在无声的发出某种信号。

    桌角晃|动了一下,有几分文件散落。

    金属的声响格外清晰,那一瞬间,便已然将周遭浮动的气流擦出火花。

    皮带不再严丝合缝。

    长到脚踝的白色裙摆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美的惊心动魄。

    苏夏看到头顶的吊灯旋转了起来,美的让她晕眩。

    她不禁闭上了眼睛,抓着唯一的浮木,紧|抠着,用力攀附,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起起落落,怕自己沉下去,被海水淹没。

    同一时间,沈蕾出现在分公司,她站到沈峰面前,开门见山,“二叔,我爸那箱子里根本就不是金条,对不对?”

    沈蕾问的直白,冲动跑来,一是无畏无惧,二是真蠢。

    她就没深思熟虑,冷静下来想一想。

    此时也完全没顾虑在场的外人。

    助理一脸“想听八卦,又不敢听”的纠结表情。

    沈峰一派淡定,他挥手让助理出去,“确实不是。”

    沈蕾瞪眼,“那是什么?”

    沈峰喝了口凉茶,说道,“是几封信。”

    信?二叔为什么要隐瞒?不可能,肯定是别的东西,沈蕾没说话,心里都摆在脸上,清晰可见。

    “二叔本不想告诉你。”沈峰叹口气,双手交握,“既然你问了,那就交给你吧。”

    “毕竟这事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他打开抽屉,取出几封信,“都在这里。”

    沈蕾过去,看看信,都没有署名,她拆开最上面那封。

    片刻后,沈蕾吓的手一抖,信掉到桌上,“不可能!”

    她摇头,大声尖叫道,“这不是真的!二叔,你骗我!”

    沈峰俨然是一副长辈的口吻,“蕾蕾,你是成年人,二叔相信,你有能力判断真假。”

    沈蕾的嘴唇颤抖,“我爸没告诉过我。”

    沈峰说,“二叔认为,你爸是不想让你们掺和进来,打算瞒一辈子。”

    “二叔,你也那么想吗?”沈蕾没法平静,“不恨我爸?”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她不信可以无所谓。

    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吧?

    沈峰没回答,而是说,“等你到了二叔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沈蕾杵了一会儿,将信塞包里,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坐在椅子上没动弹,沈峰合了合眼,打了个电话,“蕾蕾来过。”

    田箐桦的语气失常,“你告诉她了?”

    沈峰将被落下的一封信拿在手里,“是她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