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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成亲以后,秦王与王妃每日同起同卧,抚琴赋诗,真是好一对神仙眷侣。秦王不仅不问朝中事务,有时还谎称身子有恙连朝也不去上了,天天在家中与王妃耳鬓厮磨,饮酒寻乐。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叶禛生母辰妃耳中,她将儿媳召了去,问传言是否属实。

    黎末辛却不以为意道:“儿臣倒不愿做那无情无欲的神仙。”

    辰妃笑了起来,问她:“你猜你这样的人宫中会叫你什么?”见她皱眉不解,她笑着说,“狐媚子。”

    黎末辛听了,不仅没不高兴,反而笑着问:“那姨娘说是好是坏?”

    辰妃抬眼看着窗外,院中的槐叶已经落尽,俨然已到了深秋。“为娘只想你们平安度过此生,其他的,不强求。”

    她抬眼看着一脸凝重的婆婆,心中更加坚定了,起身屈膝下跪,稽首大拜。“黎家上下誓死效忠王爷,儿臣誓死保护王爷!”

    辰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脸上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显得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兴衰荣辱,终成土灰,都争去做什么?

    不久之后秦王妃被诊出喜脉,初为人父的秦王四处告喜,来到三哥叶谆府上,叶谆嘲讽道:“我以为你被迷得已经不认识汉王府的路了!”

    叶禛嘿嘿一笑说:“三哥哪里话,我是……”

    “你是?你就是个贪恋酒色之徒!这不是我说的,外边都这么传。”叶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

    “外边的传言三哥也信吗?”他突然换了一副表情看着哥哥,“世人都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三哥以为我还比不上一个秀才?”

    “你被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能知道什么?”叶谆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叶禛满不在乎叶谆得嘲讽,低声对他说:“二哥私自结交大臣,将人装入箩筐,午夜时分从后门送出,这事你知道吗?”

    叶谆瞪眼听着,父皇最恨皇子私底下结交大臣,那八弟被赶回封地就是这前不久的事,没想叶华居然敢顶风作案。“你是如何得知?”

    叶禛笑了笑,“三哥帮我讨了门好亲事,又怎能不报答呢?弟弟再无能,这探听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

    叶谆不由大喜,直夸弟弟聪明。“我这就去禀告父皇,看他叶华还能嚣张多久!”

    当他回到家中时,比平时晚了些。她问他为何这么晚回来,他笑着说:“岳父大人高兴,留我用了晚膳,见了位客人。”

    黎末辛替他宽衣,蹙眉想了想,见了位客人?“那位客人姓祝吧?”

    叶禛回头看她,这人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左右思想,黎敬深的女儿,岂是平庸之辈?

    而正如黎末辛所料,黎敬深给叶禛和祝敏之间搭了个桥,让叶禛能够更好地掌握父亲的意思,以及得到祝敏的支持,乃至朝中重臣的支持。

    之后不过三日,叶华因私自结交大臣被罚闭门思过,羽翼被剪,势力大跌。而叶谆,背地里捅了自家哥哥一刀,皇帝能不清楚?左右都不过是为了那储君之位自相残杀,能算什么好东西?刚好又被叶华反咬一口说他暗中监控皇子,有不轨之心。皇帝顺水推舟,把他身边的大臣,远调的远调贬的贬,就连他母亲也受了牵连,被训斥了一顿,说不召不见。

    叶新的偏心大家看在了眼里,一时间,心中有鬼的皇子们个个寒蝉若噤,生怕一不小心就逆了父皇的意被赶回封地,永无继位的可能。

    “三哥羽翼本就不丰满,这次被剪,势力大伤,怕也没了翻身的能力。”叶禛挑了岳父的白子淡淡地说。

    黎敬深啧了一声,显然是不高兴自己被挑子,“他资质平平,况且看这次的事态,陛下能听信汉王的片面之词,恐怕根本就没有立他的心思。”说着亦挑了女婿一子保住一方。

    “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中啊。”他叹了口气,堵住岳父路。

    “陛下本就是从九龙夺嫡中浴血而出的,恐怕也不想见骨肉相残。置兄弟于死地的,陛下必不会容忍。”见大势已去,黎敬深索性不下了,将黑子放入女婿的棋盒内,起身走到门外看飞雪。

    叶禛跟在岳父身后,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语气沉沉道:“但是夺嫡之争,不是父皇不想看到就没有的。现在有望继承大统的,还剩晋王、齐王、燕王、魏王以及小婿在京,这剩下的每一个人都不容小觑。”

    “山东农民暴动你可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叶禛。

    “知道。”

    “晋王正向圣上请求戴罪立功,平息暴动。”

    “可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