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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童书颜下楼时李罄已经在用早膳了,见她起床,笑着问道:“礼品可拿回来了。”

    童书颜笑着点头,“那灯真的很好看。”

    “好看就行。”李罄笑道,转而继续用早膳。

    童书颜也没什么,用完早膳也就一同启程了。到了京中童管家吩咐小厮带李罄主仆去寻住处,并说日后会登门拜访。李罄寒暄着说不用。

    听了这话,童书颜忍不住掀开车帘对李罄道:“我与李相公也算是同乡,家父也常念叨近几年不见清平的考生,相公若是不嫌弃,家父对考试还是有些心得的,可提点相公一二。”

    童书颜都将话说到了此处,若是真的不去,反倒是显得他不近人情了,更何况童晋南一直在朝中,对近几年的考试题目和考官都有所了解,有他指点,总比自己去胡乱猜测要好。

    “那在下改日定登门拜访。”李罄诚恳道。

    童书颜笑着点了点头,放下车帘便走了。

    且说童书颜回到家中,父亲也刚才府衙回来,见女儿回来,亦是高兴得很,让厨房做女儿喜欢的菜。

    饭桌上,童书颜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讲与父亲听,尤其重点说了李罄。

    童晋南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会听不出女儿的弦外之音?笑着对女儿道:“倒真是个好后生。”

    “女儿见他颇有才学,但考官的喜好各不相同,也不一定能考上,所以父亲能够提点一二,是最好不过的了,咱们清平多一位状元郎,父亲脸上也有光。”

    童晋南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等着他来。”

    晚些时候带李罄找客栈的仆人回来了,回童书颜说李相公住在南水关。

    “贡院在北街上,住在南水关赶得上考试吗?况且南水关挨着菜市,终日不得清净,怎么寻了这么一个住处?”童书颜皱眉看着仆人问。

    “北街上的驿站客栈三日前就住满了,就连东街和西街的客栈民居也住满了人,所以就只得住到南水关了。”

    童书颜闻言愁眉不展,一路上舟车劳顿连个清净地方都没有,休息不好又如何考试?要不是自己不生病拖累他同行,估计也不至于住到南水关去。这样想着,她越发觉得愧疚,挥手让仆人退下,自己斟酌再三还是去回禀父亲。

    童晋南听闻此事亦是觉得不妥,更何况自家也有责任,遂对女儿道:“你差人将南边的院子打扫干净,让他住到家里来,对外便说是清平的远亲。”

    童书颜笑着说好,转身便去吩咐仆人打扫院子。雅兰看着自家小姐忙前忙后地张罗,忍不住提醒道:“那李相公太客气,若是就这么让他过来,他多半以不愿叨扰为由不来。”

    闻言,童书颜垂眸想了想,那李罄虽不迂腐,但为人处世倒真的有些刻板,若再搬出什么“心远地自偏”的话来,倒真叫人不知如何应对。她想了想,对雅兰道:“去备车,我亲自去,他总该不给这个面子,更何况我又不是害他。”

    雅兰点了点头,转身去备车了。

    且说李罄这边,和桂生打扫完房间,饭都来不及吃,还得将书搬进屋内,狭小的房间内摆了两张床,书都只得分开放在床尾。这正整理书呢,房东夫人进来说门外有位姓童的小哥求见。

    李罄有些惊讶,童家的人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房东夫人出去后,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女声在屋外喊道:“李相公,现在可方便?”

    闻声,李罄便更疑惑了,雅兰姑娘来做什么?虽是不明白,他倒也整理整理衣服出来,刚出门,就见一身白色衣裙的童书颜。

    童书颜本就形貌昳丽,相比之前,气色恢复,一身白衣更加显得她娴静脱俗。李罄是个正常男人,见如此佳人心中难免有些激动,欠身行礼道:“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童书颜笑了笑,“我听长顺说你住在此处,所以过来看看。”

    “天色已晚,倒劳烦姑娘跑一趟。”

    “不碍事。”她和声道,“只不过这儿地处闹市,屋子又狭小,不适合相公休息看书。”

    “环境是差了些,但读书是用心,倒也无碍了。”

    “相公是想做我卫国的五柳先生,说什么‘心远地自偏’?”童书颜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