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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雨也停了。

    桑久璘稍有意识:“…水……”

    顾浅流只好取了水袋过去,给桑久璘喂水。

    喝了两口水,桑久璘清醒多了:“顾,顾兄,多谢你…也麻烦你了……”

    顾浅流抿唇不语。

    桑久璘这才想起伤,伸手一摸:“嘶…”抬头看顾浅流:“你脱……”重新组织语言:“你知道了?”

    “嗯。”顾浅流低声一应。

    “……”桑久璘咬唇:“你救了我,你是好心,只是单纯的医生和病人……”桑久璘不知道是在说服顾浅流,还是在说服自己。

    “林…”顾浅流开口:“林小姐放心,浅流会负责的。”

    “我不需要…嘶……”桑久璘情绪有些激动,深吸一口气才平缓下来,“我不需要你负责,只需要你保密!”

    “可是,林小姐…”

    “你再这么叫我,我割了你舌头!”

    顾浅流住口。

    “听着,”桑久璘深呼吸,“我只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忘了昨晚的事,还和以前一样!”

    “要么,我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废了你的手!”看顾浅流,“你自己选!”

    “为什么?”顾浅流还是很固执的。

    “因为,我成亲了!”

    顾浅流愣住:“浅流明白了,便选第二项吧。”

    桑久璘气急,这人死脑筋吗?“你就不能……”捂伤,“就不能简简单单保个密吗?”

    “昨晚虽是为救人,”顾浅流很认真,看着桑久璘,“但毕竟有损林,林兄闺誉,浅流必是会负责的。”

    “你是不是觉得气死我就不用负责了?”桑久璘怒道,还说密秘可保呢!保什么保?都被看光了。

    “林兄息怒。”顾浅流不再看桑久璘,“你还伤着。”

    “行,第二项就第二项,”桑久璘想好了对策,“但我还伤着,后有追兵,你若废了,咱们两个都没命,所以,你先把我送回荆琼城,我再处置你。”

    “好。”

    等回了荆琼,林久桑消失,没人会处置顾浅流,至于他说出去?林久桑是女孩,与他桑久璘何干?

    顾浅流若真的死心眼地非要照办,桑久璘也管不了。

    桑久璘让顾浅流取了“高热”,“消炎”两瓶药,各服一丸,才让顾浅流收拾收拾东西,装好断箭,再次共乘一骑,离开山洞。

    乌骓为躲敌人,跑偏了路,一路未遇村镇,但也未见敌踪。筆趣庫

    跑了半个多时辰,乌骓跑不动了,昨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载着两个人,玩命跑了一个多时辰,饿!

    桑久璘只能停马,从乌骓身上取了些东西,放它去吃草。

    桑久璘指挥顾浅流搭帐篷,打猎打水做东西吃,自己钻进帐篷,换药换衣换易容。

    脸皮易容戴太久又泡了水,若非黑面具遮掩,顾浅流早看出来了。

    换好易容,桑久璘没再戴面具,那黑面具对追兵来说是极显眼的标志。桑久璘也没扔,万一被敌人找到,也就让敌人知道了。

    “林兄…”顾浅流食物准备妥当,便小声叫帐篷里的桑久璘。

    桑久璘走出来。

    “林兄你……”顾浅流眼睛一亮。

    “别看了,易容,假的。”桑久璘打破顾浅流的心思。

    “噢……”顾浅流再度失望,“肉烤好了,来吃吧。”

    二人沉默地吃起东西来。

    “顾兄,敌人只能是冲玄风传承来的吧。”桑久璘烧基本上退了,脑子也清楚了。

    “应该是。”所以不想伤人只想伤马。

    “之后我叫你六兄,你叫我九弟。”桑久璘直接决定,“我再给你化化妆。”

    “那些人,”顾浅流看着桑久璘,“打不过我。”

    “他们人多,派人缠住你,就能抓住我。”桑久璘不看顾浅流,“到时候你是战是逃,对他们都没有影响。”

    顾浅流轻轻点头:“好。”

    吃完,桑久璘给顾浅流化了妆,待乌骓回来,继续赶路。

    这一夜,二人路宿野外,桑久璘在帐篷里,顾浅流在树木下。

    第二日午后,二人到律城,桑久璘一直呆在客栈,给顾浅流了些钱买马,休息了一夜。

    天明,继续上路。

    午时,荆琼城门外。

    “六兄,就送到这儿吧。”桑久璘停了马,对顾浅流说。

    “我送你回去。”顾浅流坚持。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桑久璘纵马向前,“到此为止吧。”

    顾浅流目送桑久璘进城。

    桑久璘一入城,便撕了易容,已经安全了,回家。

    顾浅流不甘心。

    顾浅流觉得桑久璘在骗他。

    若真嫁了人,顾浅流甘愿挖眼割舌剁手,不愿这么不清不楚断了关系。

    顾浅流纵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