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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于江甜甜的直接,邵景瑞愣了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邪魅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从里面打开了车门:"我们不去幼儿园。"

    江甜甜腰一弯,坐了进去。

    时夏刚送傅文熙和阮嘉欢离开,一扭头,就见江甜甜坐进了邵景瑞的车上。

    心中倏的一惊。

    "甜甜,你别??"话没说完,代驾已经往前开了。

    她一着急,就想往前追。

    乔靳笙从外面拽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低醇的嗓音安抚道:"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吃饭时,江甜甜有意无意的注视,他不是没看到。

    两人一道离开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

    时夏也正是知道这些,才会担心,邵景瑞的德行她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他三天两头换女朋友是常事。她生怕江甜甜跟着他一起离开,会吃亏。

    推开乔靳笙的手:"不行,我得给大甜甜打个电话。"

    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乔靳笙给抢走了,男人道:"你自己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人也不需要。"

    时夏一怔。

    随即想到他话里的意思,脸腾的红了,嗔怪的瞪他:"是你好不好?"

    "好。"

    男人顺着她说,把手机塞回她的包里。拉着她上了车。

    代驾是乔靳笙的手下,看到他们上来,恭恭敬敬的问:"老板,去哪儿?"

    没等乔靳笙开口,时夏抢先说:"跟着前面那辆车。"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江甜甜。邵景瑞风流成性,万一占了江甜甜便宜,再把她甩了,江甜甜肯定会难过。

    乔靳笙嗓音沉了沉:"不跟。"

    时夏掀眼:"你不能为了成全兄弟,不顾我姐妹的死活。"

    乔靳笙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充满胶原蛋白的白皙脸蛋儿,说:"邵景瑞做事有分寸,不会让我们为难。"

    时夏:"??"

    还是向着他的兄弟。

    乔靳笙不让追车,她强制着乔靳笙给邵景瑞打电话,警告他不许乱来之后,才原谅了他。

    两人往住处走。

    到时夏楼下,乔靳笙不愿意放她上楼。

    劳斯莱斯中间遮阳帘,关上了后排就是一个独立空间,乔靳笙关了帘子。把时夏抱在怀中亲热。压低的声音在她耳畔厮磨:"要不别上楼了,跟我回家吧。"

    时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了。

    小手搭在他胸口,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丝挑衅的味道:"去干嘛?"

    乔靳笙说:"今天你过生日,你想干嘛就干嘛。"

    他有点忍不了了。

    尤其听以邵景瑞说"人生苦短,要懂得及时享乐"时,他忽然就想把他的小东西带回家去。

    时夏笑的小猫儿似的。

    窝在他怀中,一颤一颤的。她每颤抖一下,他的心脏也跟着狂乱的跳动,浑身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等不到她回答,他有点儿心急:"去不去?"

    时夏心说:她又没下车,他一句话让司机调头往回走,她还有选择去或者不去的余地吗?

    非要她选。

    她当然是选--

    "去"已经到了嘴边上,还没说出口,车内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是乔靳笙的。

    已经很晚了,这个点打电话,十有八九是急事。

    时夏推了推乔靳笙胸口:"你先接电话。"

    乔靳笙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

    接听前,时夏看了一眼,号码没往手机上破,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乔靳笙没有存手机号码的习惯,不过他脑子好用,基本让过目不忘,是活电话簿。

    号码她看着有点儿眼熟。

    好像是路途的。

    路途这个时间找乔靳笙干什么?

    不会是江甜甜出事了吧?

    她心里一个激灵。

    乔靳笙看出她一脸兴趣的模样,接通后没用听筒,而是直接开了免提:"喂。"

    路途平静的声音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我给夏夏打了好几遍她都没接,你们在一起吗?"

    乔靳笙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时夏也奇怪。

    飞快的从乔靳笙怀中坐起来,拿过包把手机扒拉了出来。

    打开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乔靳笙没有接着回答路途的话,询问的目光看向时夏,好像在问她怎么回答。

    时夏直接把手机拿了过去:"我在。"

    路途默。

    打好几遍电话都不接,然后两人又在一起。做为一个逻辑活跃思维正常的成年男人,路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些事情。

    三秒钟后,他说:"我现在新扬路护城河桥这边,这边有人报案发现了一具女尸,我觉得你有必要来看一下。"

    时夏心里"咯噔"一下。

    女尸,谁?

    乔靳笙听着气不打一片来,接过电话颇有几分想问罪的架势:"路警官,今天是夏夏生日,你非叫她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途又默了默。

    不是他想啊,可是这人,他觉得时夏应该得见。

    时夏觉得如果对方对她来说不重要,路途一定不会让她过去,开口阻止了乔靳笙接下来想说的话:"我还是过去看一眼吧。"

    乔靳笙虽然不乐意,但也没有真的阻止她。

    叫司机调头去新扬路护城河桥。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夏接到徐文菁打来的电话:"夏夏,妈妈看到刚才楼下停了辆车,是你回来了吗?"

    半个小时前,乔靳笙的车开过来时,她就看到了。

    站在窗前等来等去,结果一直等到车又驶向小区外,也没等到女儿上楼,她有些担心了。

    时夏心一沉。

    忽然觉得有些愧对母亲的关心,小声的说:"是我,不过现在忽然有点儿急事,要再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才能回来。妈妈你别担心,乔靳笙跟我在一起呢。"

    听到乔靳笙的名字,徐文菁脸色舒缓了许多。

    还是不放心的问:"都这么晚了,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处理啊?"

    时夏不敢跟妈妈说女尸的事,她怕妈妈会一直不睡等着她回来,随便编了个借口:"受伤生病的事哪能拖啊,妈妈你先睡吧。我不会太晚了。"

    徐文菁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又要加班吗?"

    时夏:"??"

    有时候说谎是个特别痛苦的事儿,说了一个谎言,还得再用很多个谎言来圆,看来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不再进医院实习的事,跟妈妈说清楚了。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也不是太经常。"

    徐文菁抱怨了几句医院加班多什么的,还嘱咐她努力成为一个合格医生的同时也要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到最后,就在时夏以为她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问:"夏夏,小敏上次被警察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了,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虽然姜敏闹的那次的确是吓到了她,可到底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徐文菁私心里还是希望姜敏能好好的。

    时夏沉默。

    也许是出于母亲对于女儿行为的敏感,徐文菁察觉到时夏不对劲儿,开口问:"夏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小敏的事出结果了吗?"

    时夏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如果妈妈知道,那晚开着车想要撞死她们母女的人,就是母亲心中的另一个女儿,她该有多心疼?如果妈妈知道,写检举信,害得爸爸踉跄入狱的人就是姜敏,她还会不会一直担心姜敏是不是出了事?

    如果说在警局看到姜敏自杀时,她有了那么一丝的同情,此时,那些同情又尽数转化成了恨。

    她有多心疼徐文菁,就有多恨姜敏。

    努力找回失去的声音。她强撑出笑意:"妈妈你别担心了,她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过阵子,就能出来了。"

    说完,难过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可是她不敢哭,害怕一哭,就会被妈妈听出来。

    好在徐文菁没有再怀疑她的话,也没再追问下去,只自言自语自我安慰般的念叨:"没有大事就好,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那么小爸妈就不在了??"

    时夏心说:她一点儿都可怜。

    可怜的是你和爸爸的一片好心,养出一只白眼狼。

    等徐文菁说完,她说:"妈妈,我马上到医院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徐文菁应了声,挂了电话。

    等屏幕一暗下来,时夏刚才强撑出来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

    乔靳笙看出她眼底涌出的难过。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抱回怀中。捧起她的小脸,定定的说:"别怕,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我站在你身边。你想自己来就放手去做,不想自己动手的,有我。"

    时夏没说谢谢。

    软软的靠进他怀中,感受男人结实的胸膛带给她的温暖和安定。

    是的,有他。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自己身边。

    她有依靠。

    新扬路是贯穿江城东西的主干道,新扬路护城河桥几乎是到了江城的最东边,时夏住的小区在城南,跑过去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到的时候,都快凌晨了。

    路灯下,远远的看到前面路边停了几辆警车。

    一群人正在忙碌着。

    路途身材高挑,在人群中很好找。

    车在路边停稳,时夏开了车门就想往前走,被紧跟在她身后下车的男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