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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希源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叶双的这句话似乎对老山羊非常重要。他不禁对叶双又多了一分了解,这个女人不但身手了得,智商也是一等一的。

    叶双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

    “老掌柜不会是忘了,要按我的法子来吗?”

    老山羊的半闭的眼睛里精光闪烁,他非常清楚那句话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叶双绝不可能因为一个简单的情报就会告诉自己,从一开始叶双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他在等,等叶双提出要求,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叶双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我们的交易必须由喝茶人决断!”叶双几乎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

    “你疯啦!”

    哐当,白掌柜手中的烟枪惊得掉落在地。

    “阿耶,她已经疯了,儿子把叶奇的情报告诉她便是,就当……”

    “你闭嘴!”老山羊戳着拐杖,对这白掌柜爆喝,“你给我滚,这是我的生意!”

    白掌柜显然是被老山羊给骂蒙了,从来没见阿耶发过这么大脾气,他跺了跺脚,愤怒的瞪了叶双一眼,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从后堂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和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范希源还是有些意外,都说羊是挺温顺的动物,脾气怎么就这么暴躁,这难道是个误解?

    老山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官请喝茶!”

    “老掌柜就不问问,明明可以在这里交易,又为何偏要去找喝茶人做决断?”叶双似乎对白掌柜爆裂的脾气已经司空见惯,淡淡的。

    “客官请喝茶!”老山羊还是一句话。

    叶双笑了笑,喝干杯中的茶。范希源见状,也跟着持杯喝了下去。

    老山羊转过头来认真的看了看范希源,目光似有些深意,他又望向叶双。

    “为了他你可以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老山羊感叹道,又顿了顿,“老朽不问是因为客官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既然是做生意,各取所需,又何必生事。”

    “诗人叶奇一定会感激老掌柜的!”叶双第一次表现的十分尊敬。

    老山羊摆了摆手,神态看起来显得更加苍老。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想要去拣白掌柜掉在地上的烟枪。范希源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抢先把烟枪捡起来,递给他。也许是坐的太久让老山羊的腿脚血气不通,似乎有些站不住,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范希源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老山羊重新落座以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客官请先行一步去茶舍,待老朽稍作收拾便前来相会。”

    叶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便与范希源两人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大院,走了很远以后,叶双突然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只老狐狸。”

    范希源啊了一声:“他不是山羊吗?”

    叶双停下来望着他:“先生,您不应该去帮他拣那根烟枪的。”

    “为什么?”范希源没明白。

    “我想他已经对您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叶双想了想,眼睛里有些懊悔,“还是我大意了,我可以通过血液来辨别生者和死者,那么别人也可以。”

    范希源想起老掌柜搭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幕,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奇道:“我手上并没有流血,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对白老掌柜这种做情报交易的人来说,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都有嗅觉,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叶双闷哼一声,眼睛里迸出两点寒星,“如果在茶舍,他若是敢有半点的差池,我就让他后悔不该生出来!”

    范希源被她看的汗毛倒立,心想幸好是自己人。于是立刻岔开话题:“茶舍在哪里?”

    叶双张望了一下,指着远处的岩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