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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觅仙将东西放妥,跟着又帮绿绣,两人皆是一头雾水,要说心情,恐怕是绿绣最为纠结。季湘手心不知道何时捧上了瓜子,磕完一个见绿绣投来疑惑眼神,身为未来她们的老板娘,身形努力保持板正。

    “是这样的,我开了个甜品坊,但是刚刚起步少了人帮忙。”

    觅仙握紧绿绣的手腕,季湘把瓜子放在自己专门的零食袋子里,拍了拍手,又将碎渣擦在手绢上。本来聘请丫鬟应该是找牙婆,上午听了李妈妈的话,觉着绿绣比自己想的机灵,最主要的是,听说绿绣和觅仙厨艺好,脑瓜机灵,对甜品肯定能够很快上手。

    蛋糕?觅仙倒是听坊里的姑娘说过几句,蛋糕是昨日兴起的吃食,好多人都爱吃。蝶曼坊却因为江丽云的事情,大门紧闭,觅仙还真没吃过。绿绣眨了几眼,想起季湘给她看过的玻璃片。

    “对,就是这个。”季湘看绿绣想起来了,给她鼓励性的拍掌。“还有,这卖/身契换给你们。”

    “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觅仙向来聪慧,在知道李妈妈将自己的卖/身契给了季湘,她已经将季湘当成了主子。

    季湘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别,别这么叫我。我们同辈,叫名字就可以。而且,这卖身契也不是白给你们的。”

    看见两人态度稍有变化,季湘重新抱回胸。

    “你们帮我干一年的活,期间包吃包住,每月三钱。”在蝶曼坊,觅仙和绿绣是死契,为奴为婢,到手的也只会是揩油人给的小费。所以每月三钱还真不多。“其他福利日后完善,不过,对于你们两个小姑娘来说。这两张纸才是最重要的,得到它们,就能得到自由。”

    不是蛊惑而是真相。觅仙思虑良久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怕季湘在考验自己和绿绣的忠诚心。红润的唇已经失去几丝血色,在季湘的角度,扎着发髻,朴素青衣的觅仙像是小小的动物,胆小怕事。

    对比之下,绿绣这时候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惑。“季湘姐,不是我不想信你,而是很少有人会对我们这样说。”

    基本是没有,觅仙和绿绣所知,蝶曼坊最大的佳话便是秀才公子为花魁赎身。季湘说要还给她们卖/身契,图什么。就连绿绣不爱去探究,被称为单纯,也明白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

    小心谨慎,觅仙和绿绣表现方法不同,但都是在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季湘这下头疼了,总不能说她觉得自己穿越来之后,就应该做出点什么符合自己三观的。例如人人平等的信念……不敢改变这个时代,那就一点点改变自己身边的人。

    看向两人,她收回卖/身契,“觅仙,绿绣,多余的话我和你们说了,你们很有可能还是一样的想法。这两张纸,就当我先帮你存着,就看一年后,我是否会言出必行。”

    她是认真的,有时候语言再多都比不过行动,诚挚说完,让两人继续整理,有什么缺的到时候去云氏小铺买了,账记在季湘名下就可以。

    出了门,看见院子的门关上,喜气的脸却垮了下来。

    陈解鞍看不懂她变脸的速度,问了一句,季湘坐在牛车上,用栏杆围住自己免得掉下来,闭眼叹气后说道:“相公,你忘记了,江丽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嗯?昨夜潜夜的不是已经确定。”陈解鞍驾车前行,又听到季湘含糊说道,“没有确切的物证,人证,怎么定罪。心理战也就是激她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我真没想好。我本来就不聪明,做到这地步已经很不错了。相公,我下面该怎么做……”

    陈解鞍勾起嘴角,听到小媳妇的服软,意外的好心情。

    老牛发出几声叫声,小媳妇在身后按着额角,清风暖阳,惬意无暇。

    “没事,接下来告知衙门,他们自会查好的。”

    就这样简单?可是这位县令听上去不是个好官。季湘心思之话,被陈解鞍默契的接上。“放心吧,我听闻这衙门先上任的许捕头,是个热心肠。”

    嗯。季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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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怜,孙大牛一家是遭了什么孽,前段时间才死了亲娘,现在媳妇一尸两命。”

    “啧啧啧,真是,孙大牛肯定是犯冲了。你知道吗,我听说赵二花是自尽的,还写了认罪书。”那人还鬼祟的看了眼和她说话的妇人,“你说赵二花都没读过书,怎么会写认罪书的?要我说,就是有什么东西附住了。”

    “都别乱说,我听村里的秀才念了,赵二花是杀了自家阿婆,后来受不住疯了,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