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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香离开后,晚娘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愿意出来。林芜毓与王氏都不知怎么劝说,等午事情,家家飘起来了炊烟,陈家小院依旧冷清。

    陈解鞍回来时,大黄跟在一边,雨水淋湿了它的毛发,“汪。”

    犬吠让王氏两人回头,“解鞍,你总算回来了。”她连忙迎接,将陈解鞍披着的蓑衣挂在门边,询问他这几日可有查探到什么。

    男人没开口,他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王氏见他神情,以为不顺,顿时恼的将云香的事情大声说了出来。

    断耳来了?陈解鞍皱起眉头,想不到他会来,更加想不到云香会主动跟着他离开。拿过王氏手上的一千两,他想起这些日子下来的奔波。

    不算毫无头绪,至少可以知道这件事情和张如赵二花,还有那个季富贵脱不了关系。或许,这里面还要加上一个周渔。

    相处许久,他如何都不会想到周渔会掺合其中。都说人不可貌相,周渔看似老实,却也自私自利。

    拿过钱,陈解鞍重新披上蓑衣。

    “娘,那我先走。”

    话音落下,他便骑上门外老牛,大黄紧随其后。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经到了县城里的玉庆酒楼。

    守在门口的文安立马站起来,“陈大哥,我这几日发现周渔不见了,他好像自你离开后就出门,不在县城里了。”

    陈解鞍点头,他知道。按照季湘的计划,是在她被季富贵抓住时,文安立马报官。沿途,都有乞丐,可以充当眼线。但谁知道,赶到破庙,季湘就已经不在了。

    要不是施晖机灵,解释了,不然文安还要被打板子。但也是这样,施晖猜到这一伙人在衙门有关系。

    破庙如此多打斗和蛛丝马迹,捕快居然当做没看见。

    “我家公子在里面等您,他说您已经找到办法救季湘姐了。”文安是施晖捡的,当初陈解鞍求贤时还没有他,说话间倒也没什么尊卑。

    咳咳。

    里边传来咳嗽声,施晖招呼文安带人进去。红木桌上,那人一身白衣,寻常不值钱的衣物被他穿出贵气。温润清秀的眉目微微一扫,不少女子都被吸引了过去。

    施晖是京都施家长子,十年前因病进山修养。年初被召回,具体还不知是何事。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事情。

    能让他回京都,要么是父亲身亡,亦或者是那失踪的妹妹有了下落。

    陈解鞍坐在施晖面前,消瘦的脸颊凹了进去,下巴的胡茬针尖一般。自从季湘设了净房,他日日都要沐浴,可这三日,他连停歇的功夫都没,身上早已不满污,秽。

    喝下温热的茶,陈解鞍眉头一皱。苦,这茶比黄莲还苦。

    “人在猪头山,是大连村后的一座荒山。因形似猪头,所以取名猪头山。”施晖挑了下眉眼,没有看见陈解鞍神情中的意外。看来他早就知道,“季富贵,也就是你夫人的堂哥和本县捕头张顾的侄子张如勾结,两人想要谋财害命。还有一位,就是你同村的孙大牛的女人赵二花,也是一名幕后凶手。你刚刚回来,大约不知道孙大牛的娘被毒死了吧。而且,赵二花失踪,如今正在四处找她。”

    季湘撞见的果然是真的,陈解鞍越发紧着眉头,他后悔当初没有听季湘的,将探查他们的事情当做首要事情。

    “后来呢。”

    文安为陈解鞍添茶,施晖则是捧着汤盅喝了一口补气红枣汤,这里不愧是和季湘联手的酒楼,才不过一个月,就能和老字号鸿福抗衡。更别说这千奇百怪的菜品,他打听过,要是没有季湘,恐怕玉庆酒楼的名号也不会这么响。

    别提这个女人还救过他,虽说其貌不扬,但心地善良,还嫁给了前将军陈三少,也算是奇女子。

    他未说话,陈解鞍交代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手指温暖了会,陈解鞍就拿出本簿子。应该是账本,“我们兵分两路,还劳烦文安小兄弟替我送样东西给衙门捕头张顾。施公子,也请你帮忙将这一千两给张如,顺便将赵二花的消息告知孙大牛。”

    听这意思,施晖就明白了,敢情陈解鞍是打算去猪头山单打独斗,英雄救美。

    同意后,两人便分开。

    到猪头山脚下,已经夜里。大黄跟在陈解鞍边上,一人一狗都已经饥肠辘辘。好在雨停,加上他拿了季湘藏好的发光物件,顺着小路,一步一步向上。

    猪头山是座小山,兽类偏少,不用担心狼群。手里的圆形会发光的铁块,给了陈解鞍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