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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季湘惊讶的转头抬眸,看见熟悉的面貌,声音立马柔了下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解鞍松开握住季湘的手,将她头上落下的叶子掸开,将心中疑惑抛掉,这才从她手中那巨亮如同白昼的奇怪东西移开视线。

    “很晚了,我担心你。”他知道季湘去了后山,天色渐晚,连晚饭都错过了,陈解鞍这才担心起来。

    季湘抿唇点头,眼里全是闪闪的星光。挽着陈解鞍的手臂,她将老式手电筒往前递出去,一道光柱照亮了前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季湘瞥了眼边上的草木,原本诡异的风声现在到成了静谧的代表。或许因为有陈解鞍在,季湘就会觉得有安全感。

    她甚至都忘记掩饰老式手电筒的存在,连瞎话也懒得编。

    陈解鞍拍了拍季湘的头,有些力道,明明见着她之前是满腹的责怪,训诫之言。此时,只剩下满眼满心的庆幸和欢喜。

    “大黄带我来的。”

    嗯?季湘连忙四顾周围,没有大黄的影子,也没有狗叫声。狐疑的望向陈解鞍,却引来一个脑瓜崩。季湘摸着额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委委屈屈的扁着嘴,就听见陈解鞍道:“娘还有云香,林芜毓,甚至连晚娘都没有吃饭,就为了等你。可你夜深还未归家,先不说我们担心害怕,食不下咽。如果你遇到了坏人,除了事情,让我们怎么办。”

    他板着脸,清冷低沉的嗓音让季湘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们担心的,“对……对不起。”

    小声道歉,季湘舌尖抵着上颚,强迫自己把心里的酸涩压下来。

    男人叹了口气,将季湘抱紧,“好了,下次别再这样忘了时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顾着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季湘点头,一路上无言。

    到了小路尽头,已经可以看见陈家小院的灯光。那是季湘特意做的两盏路灯,里边点着油盏,火光虽不如季湘的手电筒,但也能看见路。

    “熄了吧。”

    啊?季湘一时没明白陈解鞍的意思,什么东西熄了,是在和她说话吗?

    院中的桃树展出枝条,黑夜下的叶子成了剪影。黑乎乎的,只能看出些许的轮廓。

    季湘站在墙檐下,枝条松落的叶子飘荡着贪恋住了她的衣裳。小小的叶子站在肩膀,像是盯着陈解鞍的老虎。

    男人伸手,想要将那只老虎打败。女人圆圆的眼睛无辜的眨着,在他要伸手前紧紧闭下。好看的睫毛被夹住,她的脸上全是恐慌。

    “对不起,我的错,不要打……”季湘的心咯噔了一下,在陈解鞍伸手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一根木棍冲着她而来。血,翻出的白肉,还有那双死气的眼睛翻滚在脑海里。

    她紧紧缩着自己的头,像是乌龟一样保护自己。陈解鞍连杀人都那么冷血,是不是家暴起来根本不会留手。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跟来,而是轻轻的温热的拥抱。那个男人将她拥在怀里,下巴颓力的放在她的肩膀。呼出的气息打在季湘的脖子上,痒痒的,却很舒服。

    “湘儿。”他的声音好像很累,季湘犹豫着想要回抱住他,但最后还是停下。她找回了自己这大半时间忘记的感觉,在系统拉她进意识空间后,她好像将自己的感觉封闭了起来。只剩下对陈解鞍的顺从和……好感。

    季湘迟迟没有回答,她脑子里像是上了锈,钝钝的记起自己对陈解鞍做过的所有事情。

    亲亲,抱抱,还有吃醋……天呐,季湘觉得有股火,从耳根烧起,腾的一下燃了自己的脸颊。

    太不要脸了,她到底干了什么。

    强吻陈解鞍,还各种投怀送抱要给他生孩子。这还是她吗?

    瞪圆了眼睛,季湘看着被光照的亮堂堂的路。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光扔在了满满都是人的地方被人目光鞭笞,张暴富,肯定是他搞的鬼。

    他完了,死猪,老娘等找时间进空间就跟你拼命!

    种田的某猪:嗯,得赶紧找个借口避避风头,这山茶花真没用,不是说好一个月的嘛。

    没有听到张暴富心声的季湘这时候连正眼也不敢看陈解鞍,一是因为害怕,心有芥蒂,二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太丢脸了,之前无奈睡一张床也就算了。现在却变成主动求偶,天呐,她是多缺男人啊。

    “湘儿,湘儿,你没事吧。”陈解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抱住了季湘。只是觉得那句话像是鱼刺,狠狠的梗在喉咙,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只有抱住眼前的这个女人,才会好受。

    呆愣的人被他摇晃,好像大梦初醒,脸颊像是喝了酒,酡红一片。

    陈解鞍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伸手,轻轻的掐了下季湘的脸。滚烫的像是烧开的水,而季湘只顾着眨眼睛,微张的檀口,殷红的唇饱满而诱人。

    他这才放心原来朝夕相处的人,已经不再是初见时候,那瘦巴巴如同猴子模样。而是白嫩可人的像是池水出来的芙蓉。

    撩起那一缕发丝,将它放在耳后。陈解鞍按捏了下季湘的耳垂,这一双招风耳,倒像是山中的精魅。格外的不同,她,真的是仙人吗?

    陈解鞍抿着唇,想起无数典籍中记载的传说。仙则仙,人则人,仙人永远不能相爱,有违天道。

    她来这是为了什么,又会是什么时候离开。

    陈解鞍心尖一疼,只觉得旧时的疾又如同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他看着季湘,在强而猛的光线下,她像是要羽化一般。柔和的光将她的轮廓透明化,两个人像是陷入沉默的沼泽,谁也不出声。

    直到,陈解鞍死死按住季湘的肩膀,他像是锁住人一般,五爪如同钉子,除非见到血肉死也不会撒手。

    “啊,你,你干什么,陈解鞍,放手……啊……好疼啊。”季湘被这巨变吓得忘记使用神力,她疼的想要缩起身体,陈解鞍的脸骤然放大,那张她主动强吻过的唇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嘴上。

    清凉,随后是温热,紧接着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