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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解鞍瞥了一眼郁南,他身着短衣,因刚从山上打猎回来,急着出门接季湘倒是忘记将身上的衣裳换了。

    头一次见公子邋遢,郁南心头的慌张全被莫名的情绪替代。好像是在可惜,公子这般人物居然有个村姑一样的夫人。

    古义看着郁南不知所措的样子,眉眼不由的为他担心。就见郁南皱眉,显然是要大义说出季湘的不是,顺带夸夸谢客烟。郁南这边刚张嘴,古义猛的打断,对着陈解鞍说了今日季湘的行踪,尤其是玉庆酒楼的事情。

    他在外边,因为身份的关系,消息也只得了一半。陈解鞍听闻后,黑眸骤然沉下,仿佛有暴风集结。郁南被吓得退后两步,向来冷静自持的公子现在脾气这么大。不由想起公子行事的反常,愈发觉得那个村姑实为不详。

    “公子,其实这事情完全是季……夫人,是夫人先强出头的。”郁南话才出口,古义就一脚踹到了他的臀上。被巨力差些摔的狗啃泥的郁南立马捂住自己的臀部,瞪着那双清澈干净的眼。

    平时觉得郁南怪可爱的,也喜欢逗逗。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个蠢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强出头?古义小心的看了眼陈解鞍,见他面无表情,心里石头落下一些。

    还好,还好,没对郁南这蠢货生气。

    “少爷,属下觉着您还是赶紧去接夫人为好。”陈解鞍疑惑的眼神望过来,古义就立马接着前面的话。“夫人好像吃醋了。”

    见陈解鞍眸子有些好奇了,古义又将他在酒楼后厨墙边上偷听的说了一遍。

    张明珠?

    陈解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仔细想倒是记不起什么人脸。倒是记起来酒楼掌柜说过要介绍他认识女子,他对男女之事尚有介意,自然没有答应。

    小媳妇因为这事情生气吃醋,这倒是陈解鞍想不到的。

    为什么要吃醋,他并不喜欢这个张明珠,甚至都不记得是谁?

    古义看陈解鞍把问题丢给他,也苦了脸,他纵然是情场老手,却是个男儿身。哪里会知道姑娘家心里想什么,要他说,女子心如海底针,十曲八转,心思怎么都是男子想不到的。

    这话不能和陈解鞍说,他俩一起长大,就没见少爷对哪个女子上心。就连郁南口中的谢客烟,顶多就算是同门师兄妹,关系止步于此,绝不可能多进一步。

    “咳咳,少爷。女子吃醋,就代表是在乎那个人。至于为何,没必要纠结了吧。”古义专门挑陈解鞍爱听的,忽略旁边郁南的眼神,对着舒展开眉头的少爷笑道。“不过,女子是要哄的。尤其是吃了飞醋的女人,哄不好,遭殃的可是少爷你。”

    “真的?”陈解鞍不懂这些,古义又说的恳切,一时之间也是病急乱投医。古义慌忙点头,“少爷,到时你就送些东西送给夫人,女子最喜这般小惊喜,保证瞧见后见着少爷都是温柔细语,如胶似漆。”

    送礼?

    陈解鞍想起被那支蝴蝶簪子,季湘戴过一次就搁置了。

    确实要费点心思想想,怎么让小媳妇更高兴。

    他走后,郁南拍打好古义留在他衣服上的脚印,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狗屁精,你懂个什么就教公子。”

    “那你要干什么,说你对夫人不满?”古义抱着胸,他的头上有几片枯叶,看着有些搞笑。郁南没心思去取笑,他被那可恶的男人说中了。

    他确实对季湘不满,甚至当时就想将这话告知公子。

    公子是何身份,一个村姑根本配不上。只有谢客烟谢大小姐才有资格,她那等出身相貌才与公子登对。

    被郁南气笑的古义翻了个白眼,真是被迷惑到骨子里去了。

    “你且等着吧,日后就明白我的苦心咯。”

    他大摇大摆走开,一头雾水的郁南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阿嚏!”

    季湘揉了揉鼻子,意外自己怎么打喷嚏。自从有了灵泉,改善了她的体质,还真就没有感受到过感冒。迎着阳光,她眯了迷眼睛,将泪水挤了出来。

    一旁的胖妮关心问道:“季湘姐,你没事吧?”

    拭去眼角泪水,季湘摇头。可能是谁念叨她吧,一想二骂三感冒。

    从济世堂出来,她本想带着胖妮去一趟云氏小铺。

    上次没有逛完全,好像眼角余光有带过一片的腌菜区。

    正好她会一些,要是品种味道能比得上云氏小铺,倒是可以做一些。

    “快晌午了,咱们可能赶不上小林叔家的牛车了。”云安村的牛车总共没几辆,几家稍富的人家大多是有空顺带的。小林叔却是靠着这个赚钱,早中各一班,若是下午有想去村里得要加五文钱。

    季湘安抚了下胖妮,心里倒是记挂起自家买牛车的事情。他和张叔已经说好,每三天就要送一批货。若都是借用他人的牛车,着实是不方便的。而且她日后的生意绝对不是拘泥在这小小的县城,哪本书上的首富生意只做一亩三分田的?

    “胖妮。”季湘思索了会,还是劝说胖妮先回去。陈解鞍早间与她说好,要来接她,等他来,正好说说牛车的事情。她现在也算是百两富户,小有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