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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珍珠真的被剃光了头发?

    季湘迟疑了一下,没有将刚刚那一幕说给施晖听。

    “这次,施珍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没人可以嫁了。”施珍珠这个人说是他妹妹,其实心高气傲,根本没有把施晖当成一家人看待。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所以能被挫掉锐气,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阿妹。”施晖变了语气,自从蒙玉儿有孕后,施晖也如变了一个人。他思考的更多,同时承担的也更加多。“我知道你还是有颗善心,但不必对施珍珠来使。她那人不值得。”

    施府也不值得吗?

    季湘犹豫的问出口,施珍珠代表的施府的脸面,施晖毕竟是嫡长子,他要继承施家的财产的。

    “不必对那种人心怀善念,以往也是,现在也是。”他呵了一声,“当初我差点命陨在京都路途,为何?是施府这些小人所为。那个被施与能送到庄子里的施夫人为何可以轻而易举就将当年的乔家大小姐,咱们的娘亲欺负成这样?是施与能纵容,他才是凶手。”

    施晖如此说道,当年的事情季湘并不全清楚。乔苏沫也不会次次提起伤心事情,施晖不同,他看似温润君子,但心中睚眦必报,被他查到施与能可能害娘亲,那这父子之情不要也罢。

    当年,乔苏沫怀上季湘,不到三月,还未显怀。施珍珠那上不得台面的娘亲眼红嫉妒,故意示好,将乔苏沫骗的团团转。

    这宅院之中怎么会有真感情,乔苏沫不过看在施与能的面子上不愿意将人发落,于是便由得那人献殷勤。

    直到,那人率先告诉施与能自己怀孕,诬陷乔苏沫下毒害她孩子。施与能将她关在院子中,不准她踏出一步。

    那时的她不知变通,与施与能怄气,就不告诉她季湘的存在。

    这件事被那妾氏利用,待怀胎四五月,已经明显显怀,乔苏沫却被设计与外人私通。施与能不问青红皂白,将人关了起来,私下打死那个仆从,最后把乔苏沫送到庄子。

    怪不得。

    季湘听完后,越发理解施与能对自己的不屑。合着,他以为自己是乔苏沫和别人生的孽种……

    “哥,别说了。”她叹口气,“放心吧,我本来就和施府没有瓜葛,不会帮忙的。”

    相公说,不必勉强自己去做施府的乖巧女儿。

    与施晖说了些话,蒙玉儿不合时宜的进来,季湘不想让他担忧,于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下。

    “施晖!我让你给我买的糖栗子呢?我都说了要府东铺面的老张糖炒栗子,你给我买的什么。”蒙玉儿被几个丫鬟围着,就怕出什么事情。施晖连忙站起来,想要接住蒙玉儿丢过来的栗子。

    “我就是买的府东的,”施晖提起栗子,上面的油纸还印着字样,季湘就见到一个张字,“你看,这上面还写着呢。”

    蒙玉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指着施晖说道:“你变了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大声的和我说话的。呜呜呜,施晖,你这个坏人,骗我给你生孩子,现在我胖了,啰嗦了,就再也不把我当回事情。”

    她越哭越响,季湘连忙过去安慰,让她趴在自己肩头。

    [赶紧服个软啊,孕妇这样哭可不是事情。]季湘挤眉弄眼,施晖一下就看明白了,点点头,也过来揽过挣扎的蒙玉儿。

    他轻声轻语,温柔如水,一双眸子全是蒙玉儿的影子。“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大声。你与我说,是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给你去买。”

    玉儿抽噎着,“我要吃糖栗子,剥壳的。”她伸出自己的玉手,因为怀孕,胖了许多。

    “你看看,那些壳将我的手都弄丑了。”她哭的厉害起来,施晖握住那双手,心疼的抱住她。

    不丑的不丑的,玉儿在相公心中都是最美的。一连说了十遍,蒙玉儿才擦了眼泪笑说道,“你怎么这么肉麻,湘儿在的,还敢说这种话。”

    笑中带这泪,蒙玉儿吸着鼻子,“你们兄妹应该是有事情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施晖点点头,“你先在房中等我,我剥完栗子就过来。”

    看了眼季湘,蒙玉儿颔首,被丫鬟扶着出去了。

    过了很久,剥栗子的施晖叹了口气,“你快说事情,若是不说,就帮把手,坐着看我笑话,小心赶你出去。”

    还没成亲前,蒙玉儿追着施晖到处跑。成亲后,施晖成了二十四美好相公。季湘拖着腮,“我才不帮你,帮了你岂不是会毁你的一片心意?”

    “切。”施晖白了一眼,季湘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责怪玉儿矫情,没想到如此听话。”

    听到此处,施晖认真的摇头。“玉儿并不矫情,她不过是在同我撒娇。她怀后,很是辛苦,夜夜都睡不着,腿肿的走点路就疼。她已经很辛苦,我舍不得让她再因为别的事情心里难受。”

    “你到底寻我什么事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坐着没事干。”他想快些去找玉儿,不想与季湘这没有相公陪的人多待。

    季湘正襟危坐,与他说了叶暖的事情。

    施晖嗯了一声,“我会多留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应该很快就能给你答复。”

    “那就拜托你了。”

    她起身就要走,施晖愣了下,叫住她。“阿妹,黑骑军是陈解鞍的。”

    季湘回眸一笑,她有些疑惑,却不是对这内容。施晖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以为你不知道,不过没想到陈解鞍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你。若是……若是你们真对朝堂无心,等这次黑骑回来,就让陈解鞍交了兵权,隐于山林吧。”

    施晖像是知道什么,他呼出一口长长的气。“黑骑军不在陛下的料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