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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王氏正揪面片汤。

    “买了些什么?”王氏在每一个海口碗里舀上了一勺猪油渣,还有白色的葱丝。这是给家里做工的汉子做的,锅里还有很多。

    肚子还饱的季湘被勾起了馋虫,端了一碗少的。陈解鞍把背篓放在地上,对着王氏含笑说道:“买了不少。娘,我买了包子,热热可以吃。”

    王氏应了声,接过包子。总共还有三个,想了想就全都热了。华国的包子普遍大一点,一个就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是以季湘吃了一个就饱了。

    这边季湘看见了,连忙放下那小碗,过去帮王氏忙。

    等肉包能吃了,王氏招呼着两人坐下。她舍不得吃包子,分了陈解鞍两个,又递给季湘一个。

    “娘不爱吃包子,面汤就可以。”面片汤不像是白面做的,应该掺了玉米面。王氏端着的面片汤没有加猪油渣,只有清淡的几片菜叶子。

    比起林氏那样雁过拔毛的极品,王氏应该就是正常的父母。

    为了孩子,宁愿自己受苦节衣缩食。

    季湘把包子放到王氏面前,顺便看了眼对面的陈解鞍。“娘,你吃吧。我和相公吃过才回来的,这都是特地给你带的。”

    陈解鞍在王氏的目光下点头,“娘,是湘儿特意要给你带的,不要辜负她的好意。”

    王氏连声说道好,不免有些叹气。这个家,居然连包子这种东西也要让来让去。

    吃过饭,季湘就开始整理背篓里的东西。云安村地处南方,没有挖地窖储存东西的习惯。不过在后院有个单独的小阁楼,底下空出半人高的空层,可以防虫防潮,上面是石头垒砌的小屋子,用来存放粮食。

    一般陈米和吃不完的东西,或者有些腊肉都会腌渍在木桶里,然后藏在阁楼。

    如果家里养猪,倒是也有把猪养在空层底下,弄个围栏。不过,那样的话,上面的屋子就只能堆一些杂物。

    陈解鞍帮着季湘搬出来一个梯子,去小阁楼里拿出木盆。用皂角和草木灰洗干净后,季湘准备用上石磨。

    她力气还是挺大的,徒手就把石磨搬到井边,用水一点点洗干净。

    她今天要做米糕,先把大米和糯米都磨成米浆,加上红枣糖水,最后上笼屉里蒸熟。

    “湘儿,我来帮你。”陈解鞍看她直起腰锤了锤,心疼的上前。刚才季湘怎么都不要他插手,这石磨对她来说只是洒洒水。

    季湘护犊子一样站到石磨面前,这个石磨可比背篓重,而且还不好拿。相公毕竟躺在床上许久了,很容易骨质疏松。要知道,搬东西直上直下最废腰。

    也幸亏季湘没有把话说出来,不然陈解鞍的脸都要黑一度。

    哪有为人妻会诅咒相公腰不好,那不就是潜意识认为男人不行嘛。

    而作为男人,不能不行。

    陈解鞍失神的笑了笑,除了王氏和师傅,还真的没人像季湘一样这么担心他的身体。

    那些人,全都带着目的。这一刻能关心你,下一瞬恨不得你立刻就死。

    陈解鞍的眸阴着,仿佛万里的阳光也进不到里面。如墨的眼仿若迷人黑暗的夜,那些肆意的猎手匍匐在灌木丛里,一个风吹草动,猎物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被自己想法吓到的季湘讪笑道:“要不,相公帮我捶捶腰?”

    她能感受到陈解鞍的悲痛,就好像原主的情绪会不停的在血液里流淌。这样的共情能力,季湘以前在心理学的教材上读过。

    这算不算又是一个金手指?

    等腰间传来一股大力的揉捏,痒意让她忍不住躲开,“哈哈……相公,我怕痒。”

    陈解鞍无措的站着,他双手下意识的比划了下,好像湘儿的腰只有两只手那么大。

    在陈家的时日虽然不多,但脸颊养了点肉,双手也没有嶙峋的吓人。可是,为什么,腰会这么细,好像稍微用力就会断掉。

    “湘儿,那我不帮你按压。你过来,我帮你捏捏肩。”捏肩,季湘十分拒绝。她腰和肩膀都是痒痒肉,自己碰都会笑。

    她又看不得陈解鞍委屈难过,正想同意,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只羊没处理。

    羊杂她让陈解鞍收了起来清洗干净,羊肋排可以直接炖或者煎烤。

    剩下来的,就做羊肉串。

    “相公,咱先不捏肩。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很重要,很紧急。”井边虽然清凉,但保鲜能力还是差了点,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热起来,再不处理,恐怕就会滋生苍蝇蛆虫。

    总算找到事情做的陈解鞍颔首,小媳妇说什么,他都要认真完成。

    “我需要竹签,或者柳枝条,粗一点。然后再要一点果木炭,和大块的方形石头。”她想做个简易的烧烤架,“还需要一支崭新的笔,不需要太好,但一定要新。”

    其他的都方便,但笔,陈解鞍想了想,估计还要去一次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