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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根烟熄灭的一刻,他开口,“还疼吗。”

    我没吭声。

    夜太深了,像是为这座城市笼罩了一柄枷锁,它的欢与忧,清醒和迷醉,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一连两天没去公司,也没请假,更没联系冯斯乾,周五我在茶楼见了新雇主,是曾经一位合作很愉快的张太太介绍的朋友,我到达雅间比约定时间晚了六分钟,我脱下大衣向她道歉,“孙太太是吧,抱歉,路上追尾了。”

    她十分和蔼客气,“不妨事。”

    由于冯斯乾的缘故,我在江城出名了,本地活儿没法接了,这位孙太太是云城来的客户,她老公是当地一家大型国企的科室主任,天高皇帝远,所以我才敢出面。我早已盘算好,多攒些钱找机会从冯斯乾眼皮底下逃匿,出省不保险就干脆出国,饶是他手眼通天,我跑那么远他总没辙了。

    我坐下开始打量孙太太,她气色不好,穿着也普通,从头到脚没什么高档货,一点不符合阔太身份,看得出婚姻不幸,并且没有掌握经济大权,依附于丈夫而生,一旦丈夫变心出轨,连最基本的体面都荡然无存。

    这世道,哪怕海誓山盟的男人,本质都不如狗靠得住。

    我接过她丈夫孙耀华的相片,贼眉鼠眼的黑胖子,孙太太提供的资料显示,孙耀华是云城赫赫有名的吃鸡大户,封口善后做得极其严密,始终没曝光。

    孙太太说,“离婚之后,分一套房我能安身立命就可以了。我娘家兄弟在江城,他也成家了,和他住不是常事。”

    我皱眉,“就这点要求?”

    历来夫妻走到反目的地步,只恨刀子不锋利,不能多剐了对方一层皮,孙太太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谈完她的要求,谈我的正事了,她神情局促喝了几口水,“听张太太说,韩小姐收费比较高。”她欲言又止,“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