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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与周天熠和周天慕相关的传言满天飞,但对前线的疫病和中部的毒症的救治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甚至冯氏和其他为非作歹的人都没有再出手干涉,有好转和痊愈的人越来越多,豫岩渐渐活了起来。

    按常理而言,只要周天熠自己不现身,无论是美言还是恶言过段时间就会散去,久而久之也就被遗忘了,顶多以后和其他事情一起被翻旧账。但是现在的传言若是被远在京周的二皇兄听去了,这罪过足以让他百口莫辩。

    “唉……”周天熠泄气地仰坐在桌案后,对着把他和哥哥捧上了天的传言无从下手。

    “天熠?”秦颂进屋时,周天熠已经从椅子上躺到了卧榻上,半睁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一沓纸,一副懒散到任其自流的状态,她觉得他的模样很好笑,四起的传言该是让他十分烦恼了。

    “怎么过来了?”躺着的人连姿势都懒得换,只侧过头随意地问道,自那日他从过亭庄回来起,私底下只要秦颂一称他为“殿下”,他就想方设法要她改口,算是小有成效了,如此一想,周天熠的心情又好了,目光落到秦颂手里白色的信封上,“这是什么?”

    秦颂一笑,弯着腰把信在周天熠眼前晃了晃,“齐王的来信。”他们在调查冯氏时,周天熠曾提起过,他向齐王去信询问过冯氏的情况,但这么多天过去,迟迟未等来齐王的回信,连她都开始倾向于姜狰在京周所为只是为了让周天熠亲自到豫岩,所以……变成如今这情况是否也是齐王所愿呢?

    齐王是敌是友,这封信的内容就能见分晓,秦颂知道周天熠迫切地需要它。

    周天熠一愣,立马放下手里那沓纸坐直了,拿过秦颂手里的信无声地拆看起来。大信封,不仅厚而且重,齐王毫不吝啬地写了几十页,末了,信封里还倒了一块小金牌出来,周天熠看完信,举着铜钱大小的金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认其真实性后,丢给了秦颂,“这个你收着。”

    “我?”秦颂下意识就伸手接住了抛来之物,带着疑惑低头看手心,“这是……”金牌上赫然是个“狰”字,见字如人,见此牌则如齐王亲临,会意其中的秦颂无奈地笑了起来,“齐王殿下真大方啊,也不怕我们拿着这牌子再打着他的名号做点其他什么吗?”

    “还有呢?”

    “冯氏见此牌,若即刻退出豫岩,则说明冯氏仍是五更之臣受齐王约束,如若不是,则说明冯氏在豫岩的所作所为与齐王及现在的五更无关。”秦颂欣然笑道,同时也在心里对齐王此举赞叹不已,出示此牌后的两种结果,都对齐王有利,前者能够证实冯氏的忠诚,而后者能为他增加周天熠这个盟友,不管何种结果,齐王都不吃亏。

    笑着笑着,秦颂的表情又收了起来,“这金牌在我这能有什么用,你拿着才是。”

    “这可是五更极好的通行证,能直通皇宫的,你真不要?”周天熠挑挑眉问道,见到那么详细的冯氏情报和这满载诚意的金牌,他就已经信了姜狰了,所以这块金牌他根本不准备用,至于给秦颂……五更摄政王的金牌有助于开通去往五更的商道,给秦氏最为合适。

    “哦,秦颂代家父谢过殿下。”秦颂一听,连忙把金牌收了起来,笑嘻嘻地行了个标准的谢礼。

    周天熠很受用地点了点头,再看向姜狰的来信,里面是冯氏在四方所有资产的明细,有了这个,把冯氏逼出四方不是难事,脑中就有豫岩地图的他,看完这个就已经在想如何部署了,不过想到一半,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已经在圆桌边坐下的女子,“秦颂,如果顺利,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回京周了,但是接下来几天,记住,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不要离开我太远。”

    王君若和月明受袭一事一直让他心有余悸,也还未查明虚海水贼袭击他们与冯氏有多大的关系,不管怎么说,秦颂自入豫岩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冯氏或是其他什么人若想袭击他们,最危险的就是不会武艺的秦颂了,他带她出来,就会保证她的安全。

    “那我要出去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啊。”

    “那你要出去呢?”

    “这几日,我不会出去。”

    “那……”秦颂转着眼珠子在想各种各样的可能,又欲开口,却被门外匆匆奔来的月笙打断了,“怎么回事?急急忙忙的。”她起身就要去扶撑在门框上大喘气的月笙,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小姐,殿、殿下,大少爷来了,还、还带了两位不知是谁的公子。”月笙憋着一口气,说完接着喘,从沈宅大门口一路跑到秦颂的屋子,发现小姐不在,又往周天熠的屋子跑,这两个地儿一转,距离确实不短。

    “我大哥?他人呢?”一听是秦风,秦颂来了劲儿,又惊又喜地追问道。

    “不要急,缓口气再说。”周天熠也坐不住了,从卧榻上起来就到了门口,同样关注地等着月笙的下文。

    “在前厅呢,大少爷带来的两位公子受了点小伤,宅子里的大夫正在为他们治伤。”

    “好,你歇着吧,辛苦了。”周天熠和秦颂相互看了眼,一前一后往前厅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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