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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大可不必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能不能多想点儿有意义的事?!他还真是时刻担忧没把自己的性格修正得尽善尽美。这样做无疑是自讨没趣,在很长的时间内我保留这样的想法。一想到我不会有他那些困惑,我就惬意得不行。

    人会因为各种原因生病,但是他生病逃不开庸人自扰的因素。现在想来,若那时我的世界没有那么狭小,若那时我不会把自己的天地当成整个世界,若那时我就知道整个世界是每个人世界的总和,时至今日我不会那么惭愧。当你开命运的玩笑时,命运波澜不惊;但命运反过来开你玩笑的时候,你肯定招架不住。不过人在成熟之前,还是在青春年华里可劲儿造吧,不然那些唏嘘如何能时过境迁地沉淀出来呢?在那个时候我总是要真诚地嘲弄他一番的。

    他是真的有被我嘲弄的资本。若不是因为生得一副好皮囊,他选择多愁善感的这条路应该还是有违和感吧。一个俊俏的公子有一颗玻璃心,怎么着也得惹旁人几分怜爱。古代文人墨客创作的时候也要造出意境不是?而他本人恰好就是意境。

    姑娘家家的伤春悲秋也还能被理解,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这样就不太合适了。他有悲天悯人的倾向,巴不得自己是个救世主。若是他身心健康也就罢了,可他非要给自己添上好些包袱。何况他那不叫理想而是妄想。“世界和平”?他把玩笑当成真的,对此我还真费了点儿脑细胞去想想,继续下去真能掉沟里。

    也就他吧,别人是不会让我显得那么蠢的。

    “可是总要有人想一些事情,不尽人意的地方才有被改变的可能啊?”那天他实在按捺不住了,看来我不屑的态度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可是人只会因为成功而被反推他如何成功,那时他很多荒谬的特质会被完美地贴合进成功的机器,否则光辉如何被运作出来呢?而他现在的想法显然还没被世人认可,更谈不上被瞩目,那我享受当下对他的不睬是理所应当的。他的理想就像是荆棘一样,是我在理解他这条路上的阻碍,又像是易碎品无处安放;像是一种温柔,对抗在世界面前的妥协。

    但就像是瑕不掩瑜一样,他的光芒不可能被在我看来不切实际的想法掩盖。他的纯真、勇气是我最欣赏的,而那时我就担心这份欣赏会升华成另一种感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禁忌面前同样那么有勇气,但是他那么钟情于舒莓超,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