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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档豪华公寓的附近竟然一辆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肖瑷只好走了一段路,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点坐车。等她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郝庭杉已经在艺术展馆的门口来回踱步了好长时间。

    郝庭杉气质儒雅,就像是个邻家大哥哥。他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容,却不像大哥那样是逢场作戏客套的笑容。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一些不似往常的急躁,或许是因为等了好长时间的缘故……

    回过神,她稍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这才上前打了招呼。“庭杉哥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让你久等吧?”她有些抱歉的说。

    “小瑷,我也没等多长时间。严氏离这里很近,我们肖氏却和这里有一段距离,所以放下电话我就立刻赶来了。”郝庭杉看见肖瑷,先前的急躁立刻烟消云散。

    他虽然没有责怪她,可还是避重就轻的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

    肖瑷总不能说她没去严氏上班,而是刚从严大金主的豪华金丝笼里出来吧?于是,她打着哈哈说:“顶楼的唯一电梯是严总裁的私人电梯,员工不能使用,我穿着高跟鞋走楼梯比较不方便,所以这才来晚了。”这理由也是合情合理,严谨辰确实不给任何人乘坐他的电梯。

    虽然她已经坐过好多次了……

    “上次去你们严氏的时候我便爬了好多层楼梯,还以为那电梯顶楼的员工也可以用呢……唉,你现在天天爬楼也真是够呛啊,一会儿看完画展我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你!”郝庭杉拿出门票,带着肖瑷进入了画展。

    贝奈大师是肖瑷从小就崇拜的写实油画家,他的画跃然而出,总是能让人身临其境。如今已经花甲年纪的他却还是坚持守在每场自己画展的现场,因此他的画展精而少,每一次都当做是最后一次,这也是肖瑷不想错过这次画展的原因。

    她希望能再看一次贝奈大师的画展,这样她便可以没有遗憾的放弃画画了……

    “这要饭的老头子怎么也进来看画展了?这里的门票贵的离谱,她买得起吗?”郝庭杉有些嫌恶的看着一旁衣衫褴褛的老者。

    肖瑷的注意力一直在画上,被郝庭杉这么一说才发现身旁的这位特殊参观者。

    这老者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他瞅了瞅肖瑷在看的画,又瞅了瞅她。郝庭杉见老者上下打量肖瑷,有些警惕地小声对肖瑷说:“要饭都要到画展了,这年头的要饭老头真是神通广大!他像是要过来乞讨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肖瑷并不理会郝庭杉的建议,而是继续欣赏眼前的人物画。

    郝庭杉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继续观赏这幅老妪人物像。她已经站在这幅画前将近半小时了!他真是看不出这幅画精妙在哪里,真是浪费时间……

    老者忽略了郝庭杉眼中的鄙夷,走近他们。“小姑娘,你在看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在看美丽的风景画,只有你站在这无趣的人物画面前发呆啊?”那老者笑眯眯的问她。

    肖瑷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名为母亲的人物画说:“我在看情。每个人物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贝奈大师并不是在画人,他是在记录一段情、一段故事……”泪水忍不住滑落,她不在意的抹去继续看向画中慈眉善目、微笑却带有一丝忧愁的老妇人。

    她曾经也帮母亲精心的画过一幅人物画,母亲的神情与画中的妇人相似,可那副唯一的肖像画却被爸爸养在外边的情人烧毁……所以她才会那么渴望去游乐园,那么希望再画一副妈妈开心时候的样子……

    郝庭杉看到肖瑷眼角的泪水,便有些趾高气昂地呵斥老者。“你这老头做了什么?怎么把她惹哭了!”

    “他没有惹哭我,是我自己回忆起一些事……庭杉哥哥你错怪老爷爷了,快和他道个歉!”肖瑷蹙起好看的秀眉,有些不悦地说。

    郝庭杉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了句:“对不起。”

    老者并没有在意郝庭杉毫无诚意的道歉,点了点头指指郝庭杉又问肖瑷:“这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你怎么就能知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呢?”郝庭杉的手搭上肖瑷的肩膀,暧昧的搂紧了她。

    肖瑷有些不自在地挣开了他,“别听他开玩笑,他确实是我的朋友。”她小心地挪开一步,与郝庭杉下意识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就说吗,这么有见地的姑娘怎么会看上这么肤浅的人……小姑娘,好好擦亮眼,有些人连朋友都当不得。”老者说完就爽朗地笑着离开了。

    郝庭杉心里恼火,可又觉得在会展内与这么一个乞丐计较会失了面子,只得硬生生地将火压下。他没有想到肖瑷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在一个乞丐面前与他撇清关系,心里更是窝火!

    等肖瑷心情好些终于去看别的画时,他开始质问。“小瑷,你干嘛非要和一个乞丐认真计较我们俩的关系呢?反正,我们会在一起,那不是迟早的事嘛!”

    他急于与肖瑷确定关系,以往说到这个话题肖瑷总是很支吾地搪塞过去,而刚刚那个老头正好给了他机会正面询问试探的机会!

    放在以往,肖瑷的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却还要无奈地硬逼着自己转换话题。可是今天郝庭杉再提起这件事,她却心中无一丝波澜……或许是因为刚刚回忆起的往事,才让她高兴不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