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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晏往他提示的方向一看过去,前边正好停了一辆马车,他无奈的抬起头看袁清念,“姐姐,看来今天你不坐马车是回不去将军府了。”

    袁清念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武晏的头,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坐马车吧。”武晏又把袁清念接下马,扶着她上了马车。

    上马车的时候,袁清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郁香楼,心里嘀咕,这慕容齐还真是沉得住气,外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也不出来看看。

    马车启动,武晏骑马跟在后面,将袁清念送回将军府后,他又骑马到午门外送宇文南歌进宫。

    一送走袁清念,冷风就火急火燎地回到郁香楼的后院,走过前厅,沿着弯曲的游廊来到西河中央的亭子。

    慕容齐正躺在亭子里看着对面戏台上的戏曲《六国大封相》,冷风走近向他拱手行礼,“阁主,南歌公主被武晏带进宫了。”

    慕容齐先是一惊,然后心烦的朝戏台上一挥手,戏台上的戏曲马上就停了。

    他目光投向远方沉沉的思考着,储太后在太华庙进香,玄儿又不会不跟他打招呼就贸然的把南歌公主传进宫,那么宫里能使得动宫卫的也只有

    “冷风。”慕容齐眼眸倏然一亮,紧张兮兮地说道:“快,吩咐人马上到太华庙里把太后接回来。”

    他顿了顿,接着吩咐,“命人传信进宫,让圣上即刻到老祖宗的宫里去。”

    “阁主是怕老祖宗会对南歌公主动手?”冷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慕容齐。

    慕容齐皱着眉不肯定的说道:“不清楚,老祖宗可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她杀伐果断,从不手软,现在这个节骨眼,宇文南歌落到她老人家的手里可是凶多吉少。”

    在这世上能让他慕容齐都看不透的人没有几个,老祖宗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他最怕的那一个。

    “属下这就去。”冷风自小就跟着慕容齐,却很少见他皱眉,但凡能让他皱眉的事都是他不能掌控的意外之事。

    慕容齐失神的点了点头又满腹心事的看向河里的莲花。

    太业宫里,宫灯的微光荧荧点点,凤纹盘脚的案几上摆着一个古铜荷花香炉,香炉里正袅袅的吐着缭绕的白烟。

    一个满头白发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懒懒得坐在宽大的荷花浮雕梨木榻上,炯炯有神的看着下首站着的两人。

    她捏了捏手上的佛珠,面色不虞的指了指下首的梨木圆椅,“都坐吧。”

    拓跋玄向她揖了揖,然后紧张的在她的下首第一个位子坐了下去,宇文南歌则慌慌张张的福了福,也跟着在拓跋玄的旁边坐了下去。

    老祖宗看着宇文南歌那吓得惨白的小脸,心中开始生出了一点厌恶,到底是北莽之地生出的孩子,小小的场面就稳不住脚,连个礼都做不全。

    她的清念就不同了,她的清念既聪慧果敢,又知书识礼,可惜一想到她无辜枉死的小清念她的脸上便又露出了几分悔恨。

    她望向拓跋玄,愠怒的说道:“你的消息就是快,她前脚刚进我的太业宫,你后脚就到了,怎么?你们还怕我这个老婆子吃了这女娃娃不成?”

    “老祖宗息怒,朕绝无此意。”拓跋玄起身作揖否认。

    “哼,绝无此意,我看圣上就是安乐日子过惯了,就连骨头都给泡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