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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清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圣德殿的梨花木宽榻上面了。

    宽阔的大殿只有一榻一案寥寥数椅,案上终日飘着袅娜的安神香,闻上去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

    殿内的门窗整日关着,无论袁清念怎么折腾都出不去,她就这样静静的在里面呆了半月,连阳光都懒得和她做伴,只剩一屋的昏暗与她常伴。

    在圣德殿的半月,袁清念的脾气变得很差,动辄摔杯扔盏,服侍的宫女都怕了她,但是慕容齐却很有耐心,每日都会在圣德殿留宿,袁清念却从不和他说话,一见他来就独自进里间赌气的躺在榻上,背对着他。

    慕容齐也不恼,隔着屏风,让小公公把奏章折子搬来,点上红烛一看就是一夜。有时候累了就直接伏在案上歇息。

    直到半月后一个风驰雨急的夜晚,小公公匆匆进来将一本折子递到了他的手里,他打开一看面色一沉,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接着下来的日子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袁清念。

    次日,几个宫女一早就拿着艾在殿内熏了起来,等太阳出来了之后又忙里忙活的把被子和衣物都搬出院子里去晾晒。

    中午用膳的时候袁清念从一块玫瑰花糕点了发现了一张小小的便笺,她打开一看,整个人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慕容齐躲着她了,原来边域出事了。

    边域一村庄发生瘟疫,榴心带兵前去救援,岂料慕容齐为了避免瘟疫外流,竟然下令三日后要连人带村一起烧毁。

    而她手中的便笺,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送进来的,对边域的事情如此清楚,既知道袁清念此时的状况又想要救榴心的,恐怕除了冷风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虽然她不认同冷风跟着慕容齐,但是在救榴心这件事情上,她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圣上呢?”她抓着宫女着急的问。

    宫女一愣,从进宫都现在,袁清念是第一次和她说话,她惊愕之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问你话呢!”袁清念再一次粗鲁的问。

    宫女吓得扑通的跪在地上说:“奴婢不知道。”

    袁清念没有再为难她,穿着一身素衣,半披如墨的秀发,赤着脚就直接往外闯。

    几个宫女见状忙的上来阻拦,她们伸手拦在袁清念的前面,口里不停的提醒,“女郎,圣上说了您不能离开圣德殿。”

    袁清念白袖一挥,把她们的手打开后轻巧的一闪身就把她们给躲开了,虽说她武功已经被废了,但是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色的衣袂在轻风的吹拂之下幽幽的晃动,雪白的莲足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朝着圣上的寝殿急匆匆的赶,宫女在后面拼命的追赶,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仙子在逃命一样。

    乾坤殿外,袁清念被几个守门的金甲卫拦住了去路。她挣扎的想要往里面闯,但是被金甲卫用力的一推就整个人倒了下去。

    她倔强的起身,对着殿内冷冷的喊道:“慕容齐,你出来见我,我让你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