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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正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妖孽!堂堂朝廷刺史竟是魔教同党!”虹颜还能站立,听到“九幽蚀心散”之后,立刻判断对方是魔教同党。刚要驱动背后剑匣,却发现院内的那百盏红灯,忽然散出一种朦胧的紫红色雾气,但凡一沾这种雾气,浑身灵力全失。

    “怎么可能……我的灵力……”虹颜惊讶道。

    柳正清冷笑一声道:“这位道长,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红云阵是我们教主亲自布下的,专散修道之人的灵力。我见你年纪轻轻,修为也不高,强行驱动灵力,只会加速‘九幽蚀心散’的运转,带来更大的痛苦。”说着,朝门外的几位持棍家丁一挥手。

    那几位家丁走进来,将木棍往虹颜的腿上、手上、腰上同时一架,向下发力。即便虹颜的修为再高,此刻灵力全失却也无法抵御这几根木棍。轰的一声,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道长!”见虹颜落魄至此,司空浩然不忍道。

    柳正清见状,不屑一顾:“司空浩然,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便在这时,钟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柳正清嘿嘿一笑,走过去说道:“夫人,事情已经办妥,你看。”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高兴道:“教主的吩咐都已经办完,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钟氏欣慰道。

    柳正清点了点头:“是啊,不仅仅是我们的孩子,全台州的百姓都有救了。”

    “啊!”不远处,司空浩然一声惨叫,口中白沫已变为紫红的毒血。

    柳正清面色有些动容,说道:“夫人,浩然兄毕竟是我的故交,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这样也算还了昔日的旧情。”

    钟氏点了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

    旁边,一个护院递来一把钢刀,柳正清接过,说道:“夫人请回避。”

    他走到司空浩然跟前,见他脸色煞白,极为痛苦,叹息道:“浩然兄,对不起了。”

    “慢!”看着散发冷气的刀刃,司空浩然哀求道:“柳正清,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做魔教的同党!我可以死,但是必须死的心安理得!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正清皱了皱眉,叹声道:“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司空浩然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不瞒你说,去年我就归顺了九幽教。散播谣言、阻止朝廷、杀害你们,这些事都是九幽教主吩咐的。你也知道,台州沿海地区,之所以不得发展,一是政策原因,二是地理原因。这里被雁荡山阻断,紫气无法东来,故而多地震海啸。九幽教主法力无边,只要为他办事,他就帮我台州平息海啸,减少灾难,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柳正清解释道。

    司空浩然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

    “当然,还有个原因。我与钟氏成亲多年,一直无子。这一胎已是她的第四胎。前三胎都是一出生就死了。九幽教主答应我们,只要将这次秦王之事,朝廷派来的官员杀死,便保我妻顺利生产。哎……有个孩子,这是我多年的愿望。”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钟氏的声音:“老头子,你废话什么,还不动手?”

    柳正清精神一震,道:“浩然兄,对不住了!”

    刀已举起,刀锋反射出冷艳的锋芒。正当柳正清举刀欲砍时,身后忽有一阵热气蒸腾,没来得及回头,只见一只瓷质香炉破空飞来,接着便听到“叮”的一声,双手发麻。回神看时,手中那柄钢刀竟被瓷炉撞成了两截。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听你这般说,虽有私欲,但也是为了台州的百姓,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田地。”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柳正清大惊失色。

    云鸿从酒桌上爬起,指尖骈剑,在胸口处“玉堂”、“膻中”两穴处一点,随后化指为掌,往胸口猛地一拍。那一口早已下腹的毒酒竟从云鸿的口中吐了出来。洒在地上,即刻冒出一阵蒸腾的白烟。他笑了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话音刚落,司空浩然拔地而起,用同样的方法吐出毒酒。

    被数名护院架住的虹颜更是浑身一颤,清光四散。那数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如豆腐渣般裂开。几名护院见状,无一人敢上前,硬是当着柳正清的面,连跑带奔,弃械而逃。

    “你……你们!回来!”见护院都逃走了,柳正清惊慌失措,一屁股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