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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醉被吃醋两个字气得抖了眉心。

    图南假装没看到,拉住温醉的袖口,“在我心里,师哥是师哥,哥哥是哥哥。”

    “谁都替代不了你。”

    说着,她咬着唇,又没忍住笑。

    笑声就这么传进了温醉的耳朵里。

    晚风习习,温醉盯着图南的酒窝,那点儿火气竟慢慢淡下去。

    两人走到车子旁边,身后,陶钰叫住了他们,“温醉你喝酒了怎么开车?”

    她按住温醉要开车门的手,“我送你们吧。”

    见温醉要开口,她又慌忙地补了句,“为了你家小朋友的安全着想,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温醉盯了下陶钰的眼睛,又看了下图南单薄的衣衫,最后还是移开了手。

    图南刚坐进后座,紧接着,她看到温醉也跟着坐在了她旁边。

    倒是陶钰呆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温醉,嘴唇抿得紧紧的。

    碍于还有小朋友在,她没多说什么,驱车离开。

    现在天已经黑了,车内的光线也很暗。

    温醉本来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图南更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因而车内异常安静。

    还是陶钰挑起了话题,“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图南如实回答,“曲图南。曲线的曲,图画的图,南边的南。”

    陶钰挑眉,“好特别的名字。你有弟弟吗?”

    图南摇头,“没有,我是独生女。”

    陶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父母希望儿女双全,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话毕,图南没了声音。

    这话她小时候就听到了无数次,心也被戳了无数次。

    那时候外婆还在她身边,她也不在意这些人说的,甚至爸妈非要一个弟弟,她也没多大关系。

    直到外婆去世以后。

    那段时间,她被爸妈接回家里,每次跟他们去外面吃饭,总会见到新的叔叔阿姨,他们也总说这个词——儿女双全。

    图南捂住心脏,无声靠在后座上。

    忽然,旁边的温醉开了口,“前面路口左转,送我们去公司。”

    陶钰刚才还想继续和图南说话,这会儿被温醉打断,注意力自然转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去公司?那你一会儿……”

    “这就不用你管了。”温醉没有解释的意思,把之前从包间拿出来的巧克力递到了图南手里,“吃点儿。”

    图南的思绪被腿上多出来的巧克力拉回现实。

    四四方方的盒子上度着鎏金暗彩,一个棕色的蝴蝶结系在盒子的右上角。

    图南动手拆开,看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样子的巧克力。

    车里的光线有点暗,她只能借助断断续续的路灯看清,最后挑了一颗小树形状的放进嘴里。

    巧克力的口感醇厚,没有马上化开,吃到最后,竟然有甘甜的流心。

    这流心缓解了图南心里的不舒服,饶是很少吃甜食,可也没忍住又吃了一颗。

    她自己吃的时候也不忘问陶钰,“姐姐,这个很好吃,你吃吗?”

    陶钰摇头,“不了,我不太吃甜的。”

    图南又问温醉,“你吃吗?”

    陶钰正想说温醉更不吃甜的,谁知温醉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见图南盖上了盖子,没有要继续吃的意思,他顺手收走了糖盒,放进图南的小书包里,拉好拉链。

    陶钰看着在开车,眼神却时不时飘到后视镜上。

    她想起刚才温醉吃巧克力,闲聊似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那我下次出国演出,看到好的买点给你?”

    温醉用手背遮住眼,声音冷而淡,“不用,我就今晚想吃。”

    ……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连陶钰也不开口了。

    图南偏头看着温醉,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

    模样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嘴巴这么毒?比她班里的男生陈越还要讨厌。

    要不是这张脸在,她觉得温醉可能真的要没朋友了。

    车子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停在了公司楼下。

    他们一下车,高楼门口就有一个人走过来。

    一看就是找温醉来的。

    男子颔首,“温总,有什么安排吗?”

    温醉把车钥匙从陶钰手里拿出来扔进男子的手里,“开车送陶小姐回去。”

    陶钰愣了下,“你……”

    温醉拧着眉心,“我晚上空着胃喝了酒,就不送你了。下次再谢你开车的事。”

    说完,他也不管陶钰的脸色,带着图南往大楼里走去。

    车子边,陶钰再也绷不住失落,死死捏着包带。

    她认得这个开车的人,是温醉的助理,于是问了句,“那个小孩儿是谁啊?”

    助理在温醉身边跟了两年,大概也摸得清老板的脾气。

    他轻咳了两声,“陶小姐,温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他特别重视的人,恐怕不会花这么多心思。”

    陶钰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朋友家的孩子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要么特别聪明的早出名了,要么就是花钱去国外留学。

    这点花花肠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助理想了想,斟酌道:“温总昨天特意推了一次会议,就是为了去见学院教授,替这位小姐安排报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