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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哄”字吓了一跳。

    她立刻摇头,“不用不用,我挺好的……你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加班熬夜了?”

    温醉轻笑,觉得她话题转移的还挺快。

    他松了下领口的领带,“不算加班……也算加班。”

    说着,他偏头看了眼一脸疑惑的图南,默声片刻,最后摇头,“没什么。小孩子做好小孩子的事,大人做好大人的事。”

    图南盯着他的侧脸,被这句小孩子戳中了心窝。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和身高,虽然肉是少了几两,个子也只有一米六五,但不至于看着像个小孩儿吧?!

    图南咬咬唇又松开,小声反驳着,“你明明也才二十出头,装什么大人。”

    温醉正在回消息,一下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图南立刻闭紧了嘴巴。

    两人一路走出大楼,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到处都停了车。

    温醉没急着去找车,反而领着图南到了一楼的商铺前。

    停在了一家奶茶店前面。

    温醉跟店员说了什么,店员点头,折去冰柜前取了一杯饮品出来。

    在图南反应出这是自己喝过的奶茶店时,自己的手上已经被塞了一杯冰凉清爽的水果茶。

    是她最喜欢喝的那款。

    虽说入秋,但是帝都的天气还是有些热,这杯果茶的冰度正好解热。

    图南有些惊喜,“这家店在这里也有?你提前定的吗!”

    温醉摸出车钥匙,一边朝车子走去,一边回答,“分店全国都有,再者,哄小孩儿也要有诚意。”

    图南脸颊没来由地热了一瞬。

    他又不是未卜先知,哪里有什么哄不哄的,肯定是早就定了要给自己喝的。

    图南小声嘟囔,“说着有诚意,反正你早就定了,多加一个借口给我有什么。最狡猾的就是你们这帮做生意的。”

    周遭只有他们两人,温醉这次听清了,唇边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算的还挺清楚。好,那晚上你定想吃的吧。”

    两人到车子前,图南先进了后座,又在温醉的注视下乖乖系好安全带。

    车门关进后,图南才腾出注意力细细打量温醉的车。

    跟爸爸那台放着妈妈喜欢的香薰和靠枕的车不一样,这台车的物件很少,味道也很干净,没有烟味和香味,但是座椅柔软舒适,面上也没有杂物。

    车内唯一的装饰就是挂挡器上套着一串佛珠。

    温醉发动车子,“我们先去q大报道,然后把入营手续办了。老师们今天正常上班,到时候可能要一一见。这一套下来要花上半天,到时候再去吃晚饭。”

    图南抱着果茶取凉,温醉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我好惭愧,作为准入营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我把这个资格让给你,我卷铺盖回家好了。”

    “学院不会要我种离经叛道的学生,你比较合适。”

    温醉的声音比之前好了一点,没那么沙哑了。

    图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浅浅的笑意。

    有点开心,跟之前疲惫样不同了。

    图南费力压住嘴角,把视线移到了窗户上。

    她总感觉温醉好像很熟悉这套流程。

    或许是他有不一样的渠道吧。

    温醉见图南只顾着点头,从后视镜里对上她的视线,“我们要出发了,喝茶的时候小心习惯别戳了喉咙。”

    虽然温醉照顾周到,但是图南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客,不能太过分了。

    图南难得乖巧地点头,“我现在还不渴,等会下车了再喝。”

    温醉也没为难她,只说她随意就行。

    —

    去q大的路比图南想的近,开车也就十分钟,还是直接停在了学院门口。

    图南是第一次进入到全国有名的学府,和高中完全不一样。

    来来往往的哥哥姐姐们看着都好成熟,而他们经过的弧形建筑口,立着一个大大的石座,上面用金色的字迹勾着行楷书写的“科技学院”四个字。

    温醉领着图南进了学院,按着路标到了教务办。

    里面的老师一听是训练营的学生,都把视线投了过来,想看看今年这届会占据最优资源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图南从背包里拿出身份证件和入营通知书递过去,主任一看到图南的名字,立刻说稍等,然后拨了一个电话。

    没一会儿,主任就说,“手续和印章我来办,你们先去二楼办公室吧,李教授在等你们。”

    图南愣了下,下意识地问了句,“是李明远教授吗?”

    主任笑了两声,“就是他。李教授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要是曲图南来了,让你们去见。”

    这可是图南最想跟的老师,也是她希望进入人工智能领域的启蒙人。

    图南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强制回神再道谢,拉着温醉就往二楼去。

    先是走,后是快步走。

    图南没说话,但是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温醉看着图南的背影,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

    记忆里,她一直是个安静又有点鬼灵精的小丫头,平时话少,用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过分。

    这样的欢喜和紧张是少有的。

    比起她几年前的样子,真的复原了不少。

    他藏下欣喜,无声跟在后面,手腕的力道一直没松,怕人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