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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心里有答案,但苏浔安最不希望的就是真的是自己心中那个答案。一切那么突然,又那么合乎情理,是啊,连朝夕相处的人都会在知道真相后对她避而远之,躲她如同躲瘟疫一般,又何况是尚汀亦这个才认识两三天的人啊。苏浔安脑海里此时此刻浮现的是尚汀亦那阳光明媚的笑脸,她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伤害别人了。

    苏浔安又开始挠自己的手,苏亮平见状立即停了下来,他眼睛里满是担忧,他安抚着苏浔安道:“安安,没事了,爸爸不讲了。”

    苏浔安望着苏亮平不知所措的眼睛,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停了下来,脑子里浮现的是唐丽虐待自己,而父亲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画面,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爸爸,你有钱吗?”

    又是一阵沉默,苏亮平没有想到苏浔安会这么问,苏浔安伸手在苏亮平眼前晃了晃,道:“我想自己去医院。”

    “噢噢噢,爸爸还有点私房钱,应该够的。”反应过来的苏亮平脸有点红,他上班钱不多,自己每次留下两百,剩下的全部上交给唐丽,就这样十多年,他的私房钱还是能暂时维持生计的。苏浔安心里泛起阵阵酸楚,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实施。

    “爸爸,你先留着吧,我寒假的时候去找一份兼职,到时候我再去医院。”苏亮平立马就想反驳,苏浔安又道:“如果你不同意,我一辈子都不去了。”这一威胁,苏亮平把在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道:“好,那用不用爸爸和你一起去啊?”苏浔安已经起身准备回房间了,她没有理苏亮平说的话,在门口时冷冰冰丢了一句:“不用。”

    虽说苏亮平这十多年没有关心过他这个女儿,但他还是十分清楚她的性格的,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他慢慢把被那母女俩弄乱的屋子收拾好,时间来到了12:30。苏亮平看着苏浔安房间透出来的光,他望着那道门沉思良久,他感觉那不是一道门,而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里面的苏浔安也没好太多,她今天晚上被扰得一个字也写不进去。逼着自己写完了作业,正确率肉眼可及不是很高,可苏浔安可没心思管这些,她从柜子里翻出她那有些破败的手机,翻看了日历。她慢慢数着日子,给某一天设置了一个标签,内容是:去上海,那一天是春节前一天。

    随手一扔把手机扔进原位,再关灯,上床后久久不能进入睡眠状态,脑子里乱七八糟,如她所想,她晚上又失眠了。得病后的她,如果哪一天晚上没有失眠,就是不正常,所以她把昨天晚上定义为不正常的夜晚。

    玫瑰很好看,但她的枝桠上布满了刺,徒手去碰她,都会受伤。

    第二天清晨,六点的闹钟又开始了它的表演,苏浔安早醒了,闹钟响了一秒就被她摁熄火了。她如往常一般收拾好准备去做早饭,却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还是热乎的,一看就是刚刚才做的。

    屋子里就两个人,又不是她,那还能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苏浔安扫了一眼苏亮平的屋子,她没有听到做早饭的声音,苏亮平的屋子也没有透光,可能他也怕苏浔安尴尬吧。“的确是挺尴尬的。”苏浔安不咸不淡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几乎只能她自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