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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好像有点儿搞砸了,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呢,一个腐女,一个踩他尾巴的女生的同伙?无论怎样都好,我只不希望我变成他走两步就能忘掉的人。”——林寻

    而后两月林寻的生活,重归于平静。世界不可能天天发生她所想要的巧合,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那她就拼命变好,让这概率极低的巧合变为正常不过的日常。

    陈念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她觉得,越和林寻相处,越读不懂她。她平易近人好说话,有时候又能出其不意幽默一句,反差感足以令人捧腹,但是你好像却怎么都走不进她。她想做的事儿,你再怎么逼她,她都不会放弃,比如不去图书馆而陪她们逛街,吃饭等等。她不懂,才大一,为什么林寻要这么努力。她和顾一锦讨论到这一点时,这傻白甜果然一点都没发觉:“我觉得寻寻这样蛮好的呀,我也想像她那样自律呢。”

    才没有这么简单呢,陈念想。她向来看人很准。林寻绝不会是那种老师的好好学生,叛逆起来不知道甩她们几条街。但她觉得,林寻被什么事儿压抑着,尽管平常与她们无异,可是气场,气质,气压都不一样。她哪怕笑着的时候,气压都低低的,怎么才会真的开心呢,林寻?她不自觉这么想。

    但终究没有科学依据的事,她瞎猜瞎问也不好,只能放在心底。其实林寻最近的确气压很低。上次那个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很久没见了,又“故意”没接电话,林寻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拨了个电话回去,打算解释一下。没成想那边刚刚接听,便不容她说一句,口气严肃低沉,训斥:“出去这么久一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回来?你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知道,你还在外面混个屁?电话还不接,我告诉你林寻,别以为上了大学我就管不了你了,我告诉你,你要在外面鬼混,我马上过来看着你,你别想什么自由什么放松,你”林寻照着宿舍洗手台的镜子,在母亲半个字的语气露出来时,她便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因为肌肉记忆而泛红的眼圈,突然笑了,她抬手摸了摸镜子,猛的拍了一下,掌心传来的痛苦却让她疏解了不少。而后她讽刺地笑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但林母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她立马重拨了回来,林寻听着手机铃声,浑身微微颤抖。她的胸口,好闷想再锤一下镜子,好想

    此时舍友们在外面逛街,她没有去,马上听说有一个文艺节,她本来想等跟林母解释完,就想一下自己报什么节目上去。她想让自己变得不怯场,更自信。但好像,现在没心思思考这些了。

    地上的铃声还在一直响,一次又一次。她一直听着,一遍,两遍,三遍。她本可以按断屏蔽,但她没有。她就这样一直让那股沉闷难熬的压抑感一点点累积。突然,她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按了接听:你还敢挂我电话跟你爸倒是有样学样,一窝狗听到这儿,她表情突然发狠,拿起手机狠狠砸向了地板,然后疯狂的踩着,一脚又一脚:“我tm让你打啊你打啊!!!”直到屏幕稀碎。做完这一切她又重归平静,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似乎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了哭,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来,但她的表情并不伤心,相反带着报复之后的快感。

    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可能有些问题了,但她觉得离开了那个人,总会好的。但没想到,她说她会跟来,会一直跟着她,不给她自由,她还要骂她的爸爸,对,这让她惶恐压抑,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无数痛苦的记忆于是她再也控制不住,她爆发了。同时,这也让她越来越自卑,因为她怪异,心理不健康。这是她哭的原因。她自嘲笑了笑,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洗了把脸。她想:生活总要继续过的嘛,毕竟那个女人她还没有来,那她就暂且享受着为自己而活,心口不闷的生活。如若她偏要逼死她,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主持文艺节的是隔壁宿舍的宋仰渊,她正好来问问附近的女生有没有要报文艺节的。林寻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赶紧收拾好,去开。宋仰渊往里面一看,便见一个破碎的手机躺在地上。她眼神困惑:“这是”“哦,我刚刚去上面放东西,手机不小心摔下来了。”林寻神色如常地说。宋仰渊心道看来说这女生有钱是真的,穿的都是名牌,坏了个手机也不心疼。当下神色也亲昵了许多。

    林寻没管也不在意这些,在宋仰渊说明来意后,只告诉她自己会参加,其他舍友还没回,到时候再告诉她。宋仰渊趁机加了她联系方式,满意地走了。

    送走了她,林寻开始收拾残局。冷静下来后说完全不后悔是假的,钱倒不是问题,考上大学后外公奖励了十万,够她用好一阵子了,但是买手机得浪费不少时间,程序也繁琐,她实在懒得逛街。她烦恼的挠了挠额头,想着等过一段时间实在拖不了了再去哄陈念陪她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