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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南樱早就醒了,先生抱他太紧,动弹不得,便一时贪懒想多赖一会儿。只是,当他无意间把手搭到那里时,真真吓了一大跳。那么大的先生,这还是人吗?自己胡乱写的“非人”两个字,哪想到真就一言成谶了。

    南樱赶紧缩回手,这一抖把先生闹醒了。

    馥远棠身边躺着个妖精,却爱而不得,刚还在晨起的春秋大梦里,一睁眼那妖精又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沉陷了,即便是早已习惯了深海下潜,馥远棠也从未有过此刻一般的窒息感。

    早安的话还没说,这就覆身来吻。南樱没想到老男人竟又突袭,未及躲开,便又羊入狼口,变身嫩草了。

    折腾到天大亮了,馥远棠再不收手,真顶不住了。

    “饿了。”他给自己和南樱双双找了个借口。

    南樱一愣,还没回过神。在馥远棠热烈又深沉的吻里,时间早就失去了方向。此时此刻,是哪一天,什么时辰,在南樱脑中一片空白。

    馥远棠轻吻在南樱的鼻尖尖上,笑道,“怎么,不想起来,那继续。”

    被馥远棠抓住了那里的把柄,南樱终于清醒过来,先生的早饭时间到了。

    “起,马上起。”南樱翻身坐起,看看窗外的天,阳光正勤劳地在窗帘上耕耘着,爬满了还不甘心,总想挤进热气腾腾的屋内。

    南樱看着阳光的时候,馥远棠看着他,这个清澈明朗的少年,仿佛是挤进漆黑渊海中的一束光,于万物生灵很是微弱,却能照亮馥远棠身前与身后的黑暗。

    热情再来,馥远棠把南樱扯到怀里,贴在自己厚挺的胸膛上。虽隔着衣服,南樱的温度也足够令馥远棠兴奋起来。那一刻,他特别想和南樱坦诚一切,除了肉/体还有灵魂。

    “樱。”

    这声音近在咫尺,飘进南樱耳中。

    “你想了解我吗?”

    南樱趴得很是安心,便嘤嘤糯糯道了一声,“想。”

    “我也想把自己完全交给你。只是。”馥远棠顿了一下,“太多事现在没办法告诉你,你要想知道一切,除了要等,还要做更多。可我又怕你受苦受累,不忍心让你做。”

    馥远棠的话里藏着秘密,模棱两可间,南樱大概猜到这个男人之所以神秘,定是与他现在做的事有关,而这样的事一定不能被普通人知道。就好像时常从潘仁峰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那些王公贵族的秘事又岂会宣之于众。大多数百姓不过活在国家想让他们理解和知道的世界里罢了,而那个真实的世界只有少数强者才能触及。南樱觉得,馥远棠一定就是那个强者,强大到可以不把任何活人放在眼里。

    无需多言,南樱懂了,他支起半个身子,刚好能凝视着馥远棠那隐而有力的双眸,“不要先生为难,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我会努力等到你能说的那天。”

    馥远棠听完,心头一颤,他被南樱真诚的话打动了。自己果然没看走眼,这小孩子长了个妖精的身子,却心似清泉。他再次沉迷,从哪儿掉下来这么个宝贝,竟撞到了他馥远棠怀中。

    “真乖。”馥远棠抚着南樱的脸,“那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能说的我就一一解答,绝无欺瞒。”

    馥远棠自己都不敢相信,对谁都保持七分隔离,做事从来留有余地的他,竟有一日,会毫无顾及敢把自己坦露给一个刚刚认识才七天的男孩儿。这样的速度,怕是比馥远棠的枪还快。

    南樱转着眼睛,认真地想,“先生可曾在北冥军服役?”

    这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问题,毕竟久远一些的事应该没那么秘密。

    馥远棠眸子一沉,这个问题确实久远,他叹声道,“那都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二十三年,南樱在心里默默算账,先生十七岁任统帅,那他现在……

    “你都四十岁啦!”南樱瞪大了双眼,惊叹道,“那岂不是比两个我还大。”

    馥远棠也暗暗算了一下,四十岁?从哪儿得来这么个年纪,自己明明才……

    “你是怎么算的。”他笑道。

    “十七加上二十三,不正好四十吗?”南樱心里认为,馥远棠任职统帅是最光荣难忘的经历,那他说的二十三年前一定要从十七算起。

    而馥远棠却是从他进入北冥军开始算的,“错了,十五岁参军,加二十三,我才刚刚三十八好吗?”

    馥远棠的心机总会不经意显现,刻意加上“刚刚”二字,这是真怕怀里的妖精嫌自己老啊。

    “哦。”南樱表面应声,心里在想,三十八跟四十也没差多少。

    馥远棠看穿了南樱的心思,机智的他很快给自己的年龄缺陷找了个完美的台阶,“三十八,正好是两个你。”

    南樱十九岁,馥远棠三十八岁,还真是正好。

    馥远棠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扶住南樱的肩,凝着他的眸,极是深情地说,“从今以后,我用两个你的年纪来爱你,好不好?”

    这一计情话闷雷一般砸得南樱眩晕了,老男人的嘴怎么这么甜,甜得南樱都跟着浪起来。

    “那我就用两个自己来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