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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等到明儿个,明儿个大早再去雍和宫。

    届时得好好与萧彧道歉,她并非有意忘记。

    香怜一直望着苏朝阳,她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她觉得苏朝阳想去雍和宫。

    木荷和秋罗收拾好东西,苏朝阳不想引起她们怀疑,她沐浴后,换了寝衣躺上床。

    苏朝阳如何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

    她一下坐起身,拉开幔帐下床。

    屋内只留了一盏灯,供夜晚起身出恭照明。

    苏朝阳怔怔看着窗户,她心魂都飞到了雍和宫。

    看时辰已不早了,萧彧应当已歇下。

    心底的躁动情绪不断在叫嚣着,那个念头犹如巨兽要冲出身体。

    她咬了咬唇,心中在天人交战。

    理智在警告她,决不能半夜出宫去雍和宫。

    但情感却不断的在拉扯着她,去吧去给他道歉。

    苏朝阳握了握拳,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是苏家人,她要考虑大局。

    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她一下站起身,不论如何,她必须去雍和宫。

    她快步打开衣柜,将衣柜下边的太监服拿出来。

    这是先前萧胤让人给她准备的,方便她有时候夜出。

    她换上太监服,拿了令牌,蹑手蹑脚打开门,见暖阁内香怜和木荷睡的正香,她收住脚步声慢慢往外走去。

    得亏今夜不是秋罗在暖阁,秋罗素来晚睡也浅眠,一点动静都能将她吵醒。

    苏朝阳来到宫墙前,顺着大树纵身一跃,翻出宫墙。

    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她整了整衣裳,往雍和宫的方向去。

    路上遇上巡夜的宫人,看到苏朝阳的令牌也当苏朝阳是巡夜的,并未察觉不妥。

    苏朝阳到了雍和宫门前,不停的微喘着气。

    盯着“雍和宫”三字,似乎有什么魔力在蛊惑着她、召唤着她,让她不顾一切,飞奔往这里。

    这样不顾后果的冲动,苏朝阳冷静下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再次确定周围无人,上前推开半掩的宫门,迅速钻了进去。

    香炉袅袅,剪风阵阵寒。

    月落碧瓦红墙,皇宫禁地在这子夜,更是静悄悄的只见风声。

    书房中,萧彧埋头作画。

    画上女子站在花圃中笑容灿烂,她的眸子好似天上星河,引人入胜。

    书房内挂着的画皆是同一个女子,仿佛将女子每一刻每一时都记录了下来。

    福公公端了甜汤进来:“爷,你今儿个都画了一日了,先吃些东西。”

    萧彧画完最后一笔,将笔放好。

    对着画上的人儿笑了笑,随即看向福公公,他也知福公公是担心他的身子。

    他说道:“放着吧,我等会儿吃。”

    “爷,午膳和晚膳你也是这般说的。”福公公把甜汤放下,扫了一眼屋内的画像,画像上的人是苏朝阳。

    自打萧彧第一次见到苏朝阳,就开始执笔画苏朝阳了。

    前儿个晚上,苏朝阳爽约后,萧彧一直在书房画画。

    萧彧拿起刚画好的画给福公公看:“如何?”

    “栩栩如生。”福公公心里跟明镜似得,萧彧这是人一笔一画都刻在了心底。可苏朝阳是苏家的人,还是陛下的妃子。

    萧彧见福公公神色担忧,他将画放下,苦涩一笑:“我也知我与她之间,永远不如陛下,陛下能为她做许许多多的事。我的身份,决定了我只能被囚在此处。”

    他也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苏朝阳,忍不住画下了她。

    梦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好似扎根在了脑海中,无法抹去。

    他甚至开始期盼能再见她,每日都能见到她。

    这禁忌的感情,他不该有的。

    那些念头,他更不该有。

    可情若能自控,古往今来,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不可否认的一点,他被苏朝阳吸引了,深深的吸引了。

    初见时,她呆愣住的可爱模样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爷。”福公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陛下给自家爷选的女子也不少了,从未瞧见爷对哪个上心过。

    以前与爷关系最好的前皇后宋氏,跟爷还是沾亲带故的,爷把她当亲妹妹。

    至于惠妃娘娘,与爷是礼尚往来,更多是彼此欣赏。

    福公公心中叹息,这事可棘手了。人是陛下要的人,那得看陛下那边能不能点头答应。

    答应了也是棘手,不答应更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