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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胤也顺着苏朝阳的视线落在地上,两排脚印,一来一回,延伸到柱子后边。

    他眸色骤冷:“除了孤,没人有钥匙。”

    “有时候开锁,并不需要钥匙。时隔一年多的现场,并不一定能保护如初。”苏朝阳说罢,往回走,“陛下,看来咱们要绕过去那边了。”

    萧胤眉头皱了皱,跟上苏朝阳。

    两人从对面上了城楼,苏朝阳拿起锁头,看了锁眼,锁眼旁边有细微的划痕,这划痕不是钥匙造成。

    她示意萧胤看锁头:“陛下,请看。”

    萧胤并无看出不妥,苏朝阳给他解释:“这是新锁对吗?不应有这些划痕。”

    “嗯。”萧胤眸中掠过赞赏之色。

    苏朝阳打开锁,蹲下身子,查看脚印。

    “女子,看这鞋底,应是宫女。印子留下时间,应当没超过七日,否则早已积满灰尘。”

    萧胤有些意外苏朝阳竟懂得这般多,他问:“你如何懂得?”

    “以前臣妾和宋岚时常结伴去查案,这些知识都是宋岚教给臣妾的。”苏朝阳说罢,顿了顿,想起不该在萧胤面前提及才是。

    “宋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萧胤毫不掩饰的夸赞。

    苏朝阳看了看他,她真是捉摸不透这个人。

    她又仔细看看鞋印,宫中宫女太监按照不同,所穿衣鞋也不同,宫女可在鞋面装饰点缀,但鞋底改不了。

    她说道:“鞋印不属于嬷嬷或是大宫女,普通的宫女在宫中犹如大海捞针,光靠鞋印压根找不出这个人。”

    “她为何来此?”萧胤眸色冷厉,此处已被锁住,宫女又怎敢贸然闯入,定是有人指使。

    苏朝阳站起身:“这个臣妾还不知。”

    说罢,走了进去。

    萧胤一手负在身后,跟上她。

    苏朝阳沿着脚印来到排门前,排门也都上了锁,正中间的锁同样被撬开。

    她将排门全都打开,门上有着被火熏的痕迹,木质地板上也见被灼烧的痕迹。

    她心猛地揪了一下,眉头紧锁。

    卷宗上也记录了,是从排门前引火烧身。

    她看向门外的城墙,上边有被火熏过的痕迹。

    萧胤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苏朝阳的情绪变化,她此刻比他想的要镇定几分。

    苏朝阳心中其实早已是惊涛骇浪,但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长姐。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出发,才能得出最好的结论。

    她突瞥见门边一枚红玛瑙耳环,她掏出帕子,用帕子拾起耳环。

    遂而对萧胤说道:“看来我们这位造访者实在是不小心,竟把耳环落下了。”

    这对耳环一看就是私人物品,可以通过私人物品找到主人。

    萧胤看着耳环:“你的意思,她来这就为了丢这枚耳环。”

    苏朝阳对萧胤能猜中她的想法,丝毫不意外。她“纠正”道:“是不小心落下。”

    “有人想借着环贵妃的死,嫁祸他人,或是牵制他人。”萧胤说。

    苏朝阳小心翼翼收起耳环:“也有可能是把真凶送上台面。”

    “哦?”萧胤黑眸微眯,等着苏朝阳解释。

    苏朝阳接着说道:“不过这个猜测不成立,这人乃是故意留下脚印,落下耳环。”

    “既不成立,为何说出。”

    苏朝阳一时间忘了,此刻在她身边的是萧胤,而不是宋岚。

    “没有证据之前,臣妾必须列出所有的猜测,再一一验证推翻。”

    萧胤不语,手指摩挲着玉扳指,视线在苏朝阳身上巡睃。

    苏朝阳语毕,转身走到城墙旁,她翻身上了城墙。

    “你在作甚!”萧胤稍稍提高音量。她的举动确实叫他吃了一惊,这样实在危险。

    苏朝阳坐在了城墙上,看着下边的高台,倒是淡定的很:“长姐既是从这跳下去的,臣妾得上来看清楚。”

    萧胤拧了拧眉,不知该说她胆识过人,还是不知深浅。

    先查看了四周环境,苏朝阳目光最后落在看台上,看台上烧毁的一大片,那就是长姐烧死的位置。

    苏朝阳顿时眼眶刺痛,心如被匕首剜着,泪水在眼中打转。

    “长姐爬上城墙后?直接跳了下去?”她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