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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星月赶紧跑出去打开门把她拉进来,问:“怎么现在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蒋知书已经没有昨日的怯懦,她微寒着脸说:“我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我爹了,但是他不肯信我说的,还说我是为了不嫁给赵公子故意说谎,后来被后娘挑拨了几句,就说明日去赵大户家议亲,趁早把我嫁出去。”

    “今天早上大哥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赵大户家的小厮,赵大户家把送来的银钱和东西要了回去,说是亲事作罢。”

    “大哥告诉爹是我在镇上跟人拉拉扯扯不知羞耻被赵大户家看到了,这才坏了亲事。”

    她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拜星月握住她的手,触手的冰凉,赶紧拉她到床上用被子拥住。

    她继续说:“我爹登时就打了我一巴掌,不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他就只信大哥说的话,我不肯认他气急了就拿棍子打我,还说我已经不清白了,等风头过了就把我卖进大山里,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把我关进了柴房不给我饭吃,后娘时不时的来骂我几句,间或还要掐我打我。”

    “星月,我在家里真的活不下去了,我趁着入夜他们都睡了才挣开绳子逃了出来。”

    屋里太暗,拜星月看不见她身上的伤,适应了黑暗后只能勉强看清她的轮廓和掩面痛哭的动作。

    拜星月问:“你想怎么做?”

    “我要分家!就算不给我一点儿家产,最终无处可去流落街头讨饭,我也要分家!”她说的十分决绝。

    拜星月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我支持你,你下了决心是好事,只是不一定能成事,我且问你,你爹或者后娘大哥有没有把柄在你手上?”

    蒋知书想了想,摇头:“只知道大哥爱赌,但是说出来爹也不会在意。”

    “那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者要发生?”

    她默了一会儿道:“村里的老里正要退了,我爹想上,最近正在使银子攀关系。”

    拜星月合手拍了拍:“太好了,里正跟官府挂着档,若要上任必得县衙里点头才行,你明日就去找你爹说分家,切记不要进家门,就在门外头跟他谈判,如果他不点头你就拿里正的事威胁他。”

    “我明日找人去看热闹,你在人多的时候小声跟你爹说你大哥拖你去赵大户家和他赌博的事,说的越夸张越好,一定要强调当时在城里闹得人尽皆知。”

    “他不点头你就威胁他当即大声嚷出来,只要有心打听便能知道真相,目的就是让他知道如果不同意分家,你就去县里鸣冤让他当不了里正。”

    蒋知书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拜星月在被子下面牵她的手:“如果你不要求分家产这个法子必能成事,如果要分家产就有难度了,到时候你自己估摸情况是否对你有利,若有利尽量分些家产以后好过日子。”

    蒋知书无声地点了点头缩进被子里掩住脸,过了许久,在拜星月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靠了过来,挨在她的肩上颤抖。

    拜星月不做声假装自己睡着了,心里为她难过。

    第二日一早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她示意蒋知书不要声张自己先出去看看情况,走到院边便见蒋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忙问:“爷爷,蒋家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爷爷照旧盛了稀粥出来,招呼她:“小孩子不要瞎打听,快来吃饭。”

    见她面上着急,无奈道:“谁家丫头片子这么爱听是非的?蒋家大儿子外头欠了赌债,现在债主找上门来了,正在闹呢。赌坊里的打手凶残的紧,你可别去凑热闹,小心伤到自己。”

    她兴奋地跳起来,一闷头扎进了东厢房:“知书,你大哥欠了赌债,讨债的正堵在门口要账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去给你探听情况,等你爹拿了钱还债人还未散尽的时候我来叫你,你趁机跟你爹谈判。”

    若是这个时候跑上去,蒋知书就可能被当赌资卖了。

    蒋知书突然紧张起来,她紧紧地掐着手心目送拜星月出去。

    爷爷见她出门忙追了出来:“芸芸回来!”

    她没办法只能折回来解释:“爷爷,蒋家的闺女现在在我房间,她爹和哥哥要把她卖了,她连夜逃了出来求我救她,我没忍心就把她留了下来。”

    “我想去帮她打听情况,等讨债的人走了再让她出门,如果她爹把她拿去抵赌资那她这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