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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这药材都被泡成什么样了,看样子应该是服用有一段时日了。”张余儿捏着几片黄芪绕着人群转了一圈,轻而易举赢得获得了更多的信服和支持。

  只是,还没等仪荻松一口气,更多的问题如雨后春笋般被提出来。

  “诶,这药酒的方子是谁开的?有没有医治阴虚体寒的?”

  “没病……没病喝这酒,不会有啥妨碍吧?”

  “我觉得天旋地转,你给我拿瓶能治的药酒呗?”

  越来越多的客人像海水般涌来,眨眼把仪荻包围的水泄不通。虽然仪通、吕氏一直扯着嗓子维持秩序,但压根儿没有任何效果。眼看着一场暴乱一触即发,只听哐的一声脆响,一个人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嘈吵个什么玩意儿?是打算买酒还是抢劫啊?!排队!没听见叫你们排队吗?!”

  屠墨难得穿着官袍,头发也规整的笼成发髻收入冠中,言行虽稳重许多,给人的感觉却越发诡谲难测起来。他随手把两只短柄铜锤丢给身后的翊卫,拉一把椅子便大剌剌坐在正中间的大堂上。

  人群被吓的一时没了声响,一个个不知是走是留,跌跌撞撞的如没头的苍蝇。

  好不容易等他们排好了队,他才清清嗓子道:“今日仙不归的酒水爷都包圆了,你们想要什么的自去往边儿上报备,待有货了自然会叫张余儿给你们联系。”

  “我?”张余儿被突然点名,不由受宠若惊。他指着自己一再确认过后,连连配合的点头答应下来。

  ……

  没有了酒水可买,仙不归的客人终于陆陆续续散了。仪荻早早挂上了歇业的牌子,但屠墨却依旧赖在那里依旧不肯走。

  “看我干嘛?还不赶紧的出去,多抓些几副药材?真当爷是病秧子,也需要你的药酒补身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屠墨一语才了,仪荻慌忙拿眼去看仪东。仪东神经比较大条,对此压根儿没往心里边去,反倒是因为心疼自家妹子,主动包揽过所有活计:“你在家歇着,抓药的事儿我去吧。”

  “你去?知道药方吗?什么药材抓多少心里有数吗?总不能把人家的药铺搬空吧?”

  屠墨话说的刻薄犀利,几句撩得仪荻心头火起。她正要辩上几句,却被吕氏一把推出门去,“还是大人英明神武,你体谅着阿兄大病初愈,这次就再辛苦一遭吧。”

  “我……”仪荻本来想说没带钱,不想吕氏已手脚麻利的放下门板,眨眼把她挡在外边。

  搞搞清楚,我也是亲生的好吧?!她对着门板磨一磨牙,到底没有再厚着脸皮敲门。

  可能是快到午饭时候,好多酒楼里都飘出饭菜的香气。大街上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三五成群、接伴而行,衬得仪荻越发形单影只、落寞凄凉。

  她饥肠辘辘的一路晃到老槐树下,突然听到有人声声喊她名字。待转过头来,才看见青青、春露五人招手朝她走来。

  “你们喊我?”仪荻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她们关系素来不大对付。

  “不喊你喊谁?难道这街上还有别的谁叫仪荻?”夏冰随口回了一句,虽然夹枪带棒不甚友好,却叫仪荻放下心来。

  “青青姐说今日领了散骑之令,特叫我们陪着,给你置几身新衣、行头。因为闲云居方才还有客人,所以出来有些迟了。”秋月怕仪荻心里不大痛快,忙扯一下夏冰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