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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男人不到40岁,皮肤黝黑,满面风霜之色,肌肉结实,在棚户区里称得上壮硕。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跟你说过,我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没有,活人取器官那种事儿,我早就不干了。”李亨利找了个凳子坐下,阴测测的说:“是刚进寨子里的雏儿,我猜是外面犯了事儿的,来这里避风头。他身上现金可能有不少,而且,他很可能有把KIL43!”

    李亨利把和本初见面的经过讲了一遍,连本初威胁他的那一段也没有漏掉。

    本初的威胁确实让李亨利心生戒惧,但这种程度的威胁还抵挡不住贪婪之心。吗多分这种药,李亨利撑死了能弄到二三十克,本初的钱他想赚也赚不了。

    “田老大,那可是KIL43啊!有了这东西,我们‘义士团’肯定如虎添翼!”

    那位田老大还是很犹豫:“可这人说了,他的钱是用一把KIL43换来的,你怎么确定他还会有?”

    “他如果手里没有多的,拿什么来威胁我?而且如果他真的就只有一把的话,不可能会拿出去卖掉啊!一把KIL43在寨子里意味着什么?几千块钱就是个屁呀,他不可能傻到连这种生存法则都不懂。”

    “如果他真的还有一把枪,那风险更大,很可能会搭上兄弟的命。”

    李亨利嘿嘿笑道:“我早就想好了,他不是有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吗?那女人只能躺在床上,他那个破屋子,卧室和外面只有一扇胶合板挡着。我们绕到屋后,直接破板而入,把那女人控制住。你想想,他为了那女人肯花这么多钱,到时候他怎么会不乖乖就范?”

    他见田老大还不能下定决心,急忙又道:“田老大,我这次可全是为了团里,没有一点儿私心!事成之后,所有枪械当然归团里。他身上的钱,老大你自己拿着也好,分给兄弟也好,甚至好心还给那小子也好,反正我都分文不要!”

    他看上的,却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以寨子里的条件,她肯定活不了几天,这种时候是取出器官的最好时间。那女人的那个漂亮劲儿,他真是没见过,好多顾客就喜欢这一点。他估摸着,至少能卖出比平时高三成的价钱。

    田老大终于拍板决定:“好!既然要干,那就事不宜迟。亨利,你把那屋子在河塘街的位置画出来,还有屋子里的布局。我去找两个兄弟,带齐家伙,以防万一。”

    田老大很快就找到人手,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义士团的骨干。三人每人手持一把7.6mm的突击步枪,绝对能进博物馆的那种,但杀起人来决不含糊。他还给李亨利配了一把小左轮,外加两颗子弹,这都属于团里的公产,事后是要归还的。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杀人。”出发前,田老大还嘱咐了一句。

    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接近下午三点,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城里人这时也许是一天最忙碌的时刻,但寨子的人可都在呼呼大睡,冬天还有比现在更舒服的时候吗?

    如果那家伙也在睡觉,事情就好办了。

    田老大留下一个人,“你守住正门,机灵点儿,别把人放跑了。”然后带着李亨利和另一个帮手绕到屋后去。

    李亨利说的没错,这间屋子没有后院,屋后只有臭烘烘的一堆垃圾,而后墙只是一面薄薄的胶合板。田老大走在最前面,猫腰前行,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另外两人跟在三步之外,护卫他的两翼。

    田老大没有贸然敲击墙面,只是把手指轻贴上去,感受材质和硬度。他回头向两人示意跟上,然后猛地用手肘砸开墙壁,接着合身撞入!

    三人敏捷的先后穿过胶合板,不用说,这道外墙肯定是毁了。墙壁之后果然是卧室,田老大看都不看床上,迅速走到床头附近,然后抬起枪口对准卧室的门。另一个手下则贴着被破坏的外墙站定,枪口来回小范围移动。

    只有李亨利几步窜到床边,床上的女人侧身向内躺着,身体被被子挡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头长发散在床头。李亨利一把掀开被子,里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眼前被一团迅速放大的白烟淹没。

    那是一大团石灰和磷粉类的混合物,片刻之间就充满整个屋子。李亨利首当其冲,眼睛和鼻子被刺激的泗涕横流,弯腰猛打喷嚏。

    田老大担心被人瓮中捉鳖,眼前全是烟尘,只能凭着记忆向门口的方向移动。侧面突然传来一声微小的闷响,他猛然转身,依稀看到自己的手下向下滑倒。而在他身后,赫然有一条正在移动的黑影。

    显然,他判断的方向错了。

    田老大也许只犹豫了零点几秒,他没有选择开枪,而是抢身而上,用枪托猛砸过去。两人瞬间短兵相接,一秒钟内走了七八着,结结实实的碰了五下。最后一下,田老大抡肘砸在对方两条前臂上,对方被力量带着不由自主往后退。田老大忍住肘部裂骨般的疼痛,乘胜追击,倾身向前,枪柄兜头往下砸去。

    对方似乎躲无可躲,塌腰往地上倒。可紧接着,田老大小腿胫骨传来锥心疼痛,被对方结结实实踹在上面。他知道自己轻敌冒进,又中了人家的圈套。

    田老大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身体往前倒下的同时,整支枪杆向下横扫,可肚子上又被一拳击中,疼得他直接双膝跪地。

    那人几乎又瞬移似的到了他身后,用手臂锁住他的右肩,强迫他扔掉手里的步枪。接着,冰凉的刀刃贴到自己的喉咙上。

    他听到那人在耳边说:“跟着我的步伐走。”

    对方向上提胳膊,他不得不跟着站起来,然后配合对方向前移动。李亨利还在拼命揉自己的眼睛,那人一脚踢掉他手里的左轮,然后又一脚把他踢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