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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玉霞刚跑到洞口就被宣庆裕拉住肩膀摔回了洞里,她趴在地上,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出了杀意。

    他厌恶地看着她眼角那滴眼泪,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怕死的!那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限?

    “为什么不杀我?”殷玉霞用袖子胡乱擦掉了眼角的泪花,那是为了潘文卓而留的,她舍不得他。

    “你这条贱命还有用!”宣庆裕用剑背挑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明天过后,本王不会再对你心软了!”她两次想用银针谋害他,他恨不得立马斩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可心里想到她刚刚对他伤势的关心又摇摆不定,她的眼神都那么逼真,是装出来的吗?

    殷玉霞皱起眉头,难道她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宣庆裕看着她思索的眼神冷笑一声,这个女人果然一肚子鬼点子,他一定不能再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他将软剑扔到一边,重重点住了殷玉霞的穴道,找了个离她最远的距离闭目养神。

    殷玉霞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那张疏朗而冷峻的面庞,心里颇不是滋味。曾经她们也算相处融洽,如今误会越来越深,已经发展成了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了。她难过地闭上眼睛,她真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与他为敌。

    她本想安慰自己就这么睡一觉,或许明天醒来会发现今晚只是个噩梦。可她躺着的地方离火堆很远,地上又硬又冷,她躺着很难受。

    “宣庆裕,我刚刚没打算杀你。”她睁开眼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在向他解释,还是情不自禁的哀叹。

    不知道宣庆裕是睡着了还是假装没听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打坐,连呼吸都没乱过。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终于投来清明的光线。天亮了,这不是噩梦,是实实在在的劫难!

    一夜没睡的殷玉霞脑袋晕晕沉沉的,喉咙又痛又痒。拜宣庆裕所赐,她患上伤寒了。

    宣庆裕睁开眼睛走过来来,冷冷打量着地上的殷玉霞。当看到她鼻子底下那两条清亮的液体的时候,他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起来,转头打量了一下火堆的位置,似乎是有点远了。

    他解开她的穴道捡起软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殷玉霞浑身僵麻酸痛,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来,爬起来的时候才痛快地打了几个喷嚏。

    走出洞口,宣庆裕正牵着神骠的缰绳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旁边躺着三条僵硬的灰狼尸体,皆是一剑毙命。

    她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默默走过去。

    宣庆裕没有说话,牵着神骠走在了前面,她也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经过昨晚处理野兔那条小溪时,殷玉霞犹豫了一下,蹲下去洗漱。宣庆裕没有说什么,放开神骠自己也开始洗漱。殷玉霞见他艰难地抬着左臂,布条上又渗出了鲜血,这才想起他的伤口还没上药。

    “你的伤……”

    宣庆裕抬眼讽刺地看了她一眼,还想假惺惺地蒙骗他吗?

    殷玉霞苦笑一声,昨晚过后,他应该很难再相信自己了吧!

    可当两人在原始森林里绕了半天都找不到路的时候,她竟然还是顺手采了一些伤药和清毒的草药。

    宣庆裕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表情变得有些懊恼,后面那个女人竟然还有心思采药,是在用这种方式嘲讽他吗?

    殷玉霞见他手臂上的伤口血越流越多,她一屁股坐到一块青石岩上。

    “齐王,我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宣庆裕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