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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一身怎么弄的?”

  黄锦玉走到一边坐下,扬起笑吐了吐舌头,“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啊,母亲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那会你去面见皇上,皇上可说什么了?”方悦看了一眼她不经意露出的包成粽子的手,眉头紧蹙,这可不仅仅是摔了一跤那么简单。

  一提起此事,黄锦玉的脑子里顿时想起了慕振千那张充满威胁的脸,垂眸,有些恨恨的咬了咬唇角,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说要纳我为妃,今日晚宴上便会昭告。”

  “什么?”方悦闻言,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罕见的怒容渐渐爬到脸上。

  “母亲小心身子,我今日就算出家做了尼姑,我也不会入宫门半步。”黄锦玉握住方悦的手,面上一派坦诚,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方悦顿觉有些失态,拢住黄锦玉的手,微微垂眸,颇有些悲凉的说道,“唉,你说我们家这是怎么了?自西陲回来之后,就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也不知道你二姐姐如今在宫里的处境究竟如何。”

  “母亲。”黄锦玉担心的望着方悦,借着昏黄的光线,她竟看见了母亲的额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白发,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撑住所有事情,可是如今,她还是会懦弱的流泪。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席上,找个适当的时间再同你父亲说这件事。”方悦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低下头整理了一下仪容,压下心头那些不快,淡淡的说道。

  黄锦玉趁此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应了一声后,搀扶着方悦起身,回了席间。

  慕振千瞥见后,起身端着酒杯踉踉跄跄的走到黄锦玉面前,黑眸微眯,一脸笑意,“朕今日可要好好——”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侍卫匆忙的跑到徐昌海身前,说了几句话后,徐昌海面色难看的思忖了片刻,迈着小碎步跑到慕振千身边,轻声说道,“皇上,不好了,大皇子,大皇子他,薨逝了。”徐昌海磕磕绊绊的将侍卫通传的话讲完,蜡黄的脸上早已经布满汗水。

  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酒水飞撒,沾在了慕振千的鞋上,龙袍上。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往日温润的眉眼如今只剩了狠厉,周身渐渐升腾起一股幽幽的气息,“你说什么?”

  无形的压力顿时让徐昌海牙齿发颤,跪倒在地上,一脸无辜,“刚才侍卫来报,奴才不敢有半分虚言。”

  慕振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昌海,收起目光,看向一边的慕淮安,他始终安稳悠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养居殿里,慕振千靠在龙椅之上,一只手捏着鼻翼,周身尽是倦怠。徐昌海站在一边,隐在黑暗里的脸看不见一丝表情。

  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袍子的侍卫正跪在地上,刚才就是他向徐昌海汇报的。

  “给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侍卫闻言,将头伏的更低,身子瑟缩,“回皇上,近几日大皇子总觉得无聊发闷,每天跑出去玩,直到那天,殿下看上了一个庄子的女人,就把庄子拿了过来,养了几个女人。今晚上,殿下正,正玩的兴起时,突然就趴在那,奴才们是去伺候的时候,才发现的。”

  慕振千抬眸,黑眸紧紧的盯着缩在那的黑影,心里一阵悲痛,刚欲开口,一个女声带着哭腔从门口传来。